我脑袋轰然一响，夏莲这不是在暗示我，她还是一片未曾开垦的土地吗？

我已经解释过，乔三这样的病，算不得疑难杂症。但想要彻底根治，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世上多少男人，心里苦闷如斯。其实一个人活在世上，一生中都被无数欲望包围。

人能前进，都是欲望在迫使着。人的欲望无非就是两个方向，金钱与美色。无论男女，说到底，都逃不脱这种最原始的欲望。

至于说什么服务人类，解救人类之类的大话，都是不要脸的语言。人是具有原始性的，每个人内心真正潜伏的就只有欲望。

欲望是个好东西。只有存在欲望，才能促使社会往前迈进。失去欲望的世界，将是一潭死水。

比如一个人想要活得比别人好，他就得努力赚钱，或者努力钻营去当官。无聊是赚钱还是当官，都是欲望在背后追逐。

有钱的男人，都喜欢美丽的女人。于是金钱与美丽便会媾和到一起。而促使这一切的，难道不是人性根本的欲望在作怪。

我沉吟一会说道：“嫂子，你不用急。乔三的病，我会想办法治好他。”

“问题是他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有病啊。”

“他不承认有什么用？”我不屑说道：“只要他能焕发出男人的雄性本能就可以啊。”

夏莲羞涩地笑，叹道：“我这一朵花，就要枯萎了。你是医生，又是我恩人，乔三的事，我就托付给你了。”

我狠狠点头，道：“嫂子你放心，天一亮我就带乔三回岳城。不出三月，我一定还你一个威武的丈夫。”

夏莲喜欢得笑弯了眉，她突然将身子探过来，几乎要压在我身上了，呢喃道：“恩人，如果能这样，下辈子我结草衔环报你的恩。”

没等我回过神来，她已经下地去了。

门吱呀一声，她的身影便消失在门后。

我恍如做了一场梦一样，茫然地看着似乎还在晃荡的房门。夏莲来如一阵风，去似一个寐，屋里空荡荡的，仿佛她未曾来过。只是空气中还残留着她身上飘逸出来的馨香，提醒着我，夏莲夜半来过，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这一夜我再也无法入眠。我几次想起身开车回城，但最终没这样做。我答应过夏莲，我要带着乔三回岳城。

天色微明，四周响起鸟儿的鸣叫，清脆悦耳。

我打开房门，走到屋外，迎着薄明的天空，深深呼吸几口新鲜空气。

远处的山上，弥漫着一层薄雾，如炊烟一样的漂浮在布满水气的天地间。

这样的天气，一定是个难得的冬日太阳天。

我回头冲屋里喊：“乔三夏莲，起床了，我们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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