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听说京都有人要见我,我第一个是反应是导师。
导师关闭实验室后,再无音讯。有人说,导师出国散心去了,也有人说,导师实验失败之后,将自己关在家里不肯见人。
我曾经想联系俞先生,问问导师的情况。但我最终没问,因为导师的性格我太清楚了,他是个非常要强的人。此时任何一个问候在他看来,都是在怜悯他。
他是个最不需要怜悯的人。据说,导师年轻时吃过不少苦,他地苦难有一番别开生面的见解。在他看来,所有苦难都是在磨砺人生。没有经历过苦难的人生,不算是一个完整的人生。
正因为他有这种经历,所以他对孔武师兄总是另眼相看。导师偶尔会说,他在孔武师兄的身上看到自己曾经的模样。
我请慕青与我一同去京都,但被她婉拒。她给出的理由是孩子需要人照顾,小小人儿离不开娘。
我的心头掠过一丝温暖。她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见过孩子几面,每次见到他,我的心便会猛烈的跳。我会将孩子从头到脚仔细端详,企图从他的眉眼中寻找到属于我的痕迹。
除了慕青,我不想再带任何人去。
慕青只给了我一个地址,嘱咐我尽快赶过去。
我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导师,我会将孔武师兄的实验进程向他老人家汇报。我想告诉他,虽然我让他失望了,但我始终没忘记自己永远都是他的学生。我已经接过他未完成的事业在前行,尽管我不敢确定未来的结果究竟是什么。
岳城有飞机直达京都,这样就少了很多的舟车劳顿。
下了飞机,我决定还是给导师先打个电话,告诉我已经到了京都。
电话一通,是俞先生接的。听说我来京都,而且是特地去见导师的,俞先生惊讶不已地说道:“李乔,你没弄错吧?我与你老师在黄山旅游,没有说要见你啊。”
我心里咯噔一跳,不是导师要见我,是谁?
我找出慕青给我的地址,翻来覆去地看,仿佛能发现蛛丝马迹一样,不是导师,是谁要见我?
按图索骥,我跟着地址直接过去。发现是一座与外界完全隔绝的四合院。
这样的庭院在京都现在都是天价,寻常人家不可能拥有。
围墙刷着红色,有些地方已经斑驳,露出里面的墙体来。一扇看似非常沉重的檀木门,将里外分割开来。
四周不见一人,偶尔能听到鸟鸣。仔细辩听,才知是院子里的鸟叫声。
我沿着石阶而上,心里突然生出忐忑。
要见我的人,不是是什么人,也没说有什么事。慕青告诉我的时候,面色凝重,丝毫没敢掉以轻心。我感觉她应该知道一些什么。但她不愿意说,我也没问。
檀木门上一对铜环,看颜色已经有些岁月。从门前格调看,这该是大户人家。
刚想敲门,门已打开。
一位中年男人笑容可掬地迎住我,弯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我跨步而入。既来之则安之,我想,就是龙潭虎穴,此刻也必须硬着头皮闯一闯了。
进门又是一扇巨大的石墙屏风。这是一块完整的巨石,不是太湖石,也非泰山石。石头似乎有几十吨重,通体泛黄。沿着石头皲裂痕迹,上书两个大字——雅舍小筑。
我的眼光一落在字上,顿时心里一凛。
我知道,是谁要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