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剑光、刀芒。
银白如流星的剑光。
漆黑如铅石的剑芒。
黑与白,此刻都只象征着死亡。
无论是雪白的剑光,还是漆黑的刀芒都象征着死亡。
刀拔出剑挥出的时候,死神的脚步就已经近了。
他在上空冷冷俯瞰着尘世,俯瞰着尘世中的正在交手的刀客与剑客。
他不听不闻,只是冷眼旁观,等待死亡的降临。
玉罗刹挥动着刀,谢晓峰舞动着剑。
他们也不知道死亡,但当他们挥动兵刃的时候已经准备的死亡。
一声叮的声响。
呼啸的风声,天上的飞雪似乎也都已经消失了,天上地下只有那一声叮的声响。
清脆的声响。
练霓裳盯着玉罗刹、谢晓峰,她的面上没有情绪,她的眼中也没有神色波动,可她的心已经沉了下去。
这一声刀剑碰撞,只不过是一声碰撞而已。
无论玉罗刹还是谢晓峰都没有死,也没有事,两人向后飞退,可练霓裳的心沉了下去。
有些东西即便是木道人那样的武林名宿都是看不出的,但她知道。
当玉罗刹那一招没有杀死谢晓峰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沉了下去,她已经感觉到了一种最不愿意瞧见的接过即将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不愿意瞧见这种见到,但似乎已经不能不瞧见了。
玉罗刹有病,一种非常奇怪的病。
这种病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就是练霓裳,还有一个就是玉罗刹自己。
他挥出那一刀的时候,就已经准备了生死与胜负。
可那一招过后,他没有杀掉谢晓峰,更没有死在谢晓峰的剑下。因此他明白了一件事,他已经没有法子挡下谢晓峰接下来一剑了。
谢晓峰那一剑是谢晓峰最巅峰的一点。
玉罗刹无匹肯定这一点,他相信谢晓峰的第二剑绝对比不上第一剑,他本有机会击败谢晓峰,甚至杀死谢晓峰。
但他有病,有一种没有法子治愈的病。
第一刀挥出,这令江湖人惊艳的一刀挥出以后,他的体力精神都已经迅速消耗。
他已经挥不出刚才那一刀了,他现在挥出第二刀都无匹困难。
此刻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可谢晓峰却并不是。
谢晓峰的精气神虽然也快速消耗,可精气神依旧在,剑法剑招剑心依旧在。
但他刚才的那一刀却已经将精气神都附着于其中了,他的精气神已经不在,他的刀法刀意虽然依旧还在,可他的体力已经不再了。
他已经没有法子在挥出那样的刀法,他甚至已经几乎不可能挥出第二刀了。
不过他要挥出第二刀。
无论如何他都要挥出第二刀。
他可以败可以死,但绝对不能被人如牛羊般宰杀。
他是罗刹教主,他是西方之地,永存天地的玉罗刹——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玉罗刹。
谢晓峰已经挥剑。
他退后了第七步就再一次上前,他挥出了剑。
这是他第二次挥剑。
这一次的剑法招式并不逊色于第一剑,可第一剑却已经消耗了他的战意与精神,他的第二招比不上第一剑。
他见识了玉罗刹的刀。
他不能不承认玉罗刹是一个剑法天才。
他从玉罗刹的那刀光之中瞧见了剑芒。
他几乎都差点忽略了那刀光中的剑芒,那淡青色的剑芒。
因此他不能不承认玉罗刹是一个剑道天才,或许剑道天赋甚至比他还高明的天才。
这是他遇上的极其可怕极其危险的对手。
他不知道这一战是不是会死,当他挥剑的时候,他脑海中已经没有想着生与死。
他只是在挥出,用生命用灵魂在挥剑。
他挥出的虽然是剑法,但也是他的灵魂,他的剑法已经融入的灵魂。
他的剑法已经不再是剑法,而是一种属于他的剑。
他的人与剑都已经成为了一体。
这一剑挥出,他脑海中没有生死胜负,只是想挥出这一剑,这一他以灵魂挥出的一剑。
胜如何?败如何?生如何?死又如何?
此剑挥出,即便死在玉罗刹剑下,谢晓峰也无缘无故。
此时此刻他终于彻底领悟了陈风的话——剑客才会生死胜负,可剑客在挥剑之时却不会理会生死胜负,因为那一剑才是他们的生命,未出剑的时候只不过在等而已。
剑客如此,刀客又何尝不是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