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摇头:“没有,不过有人已经为我们李家请了客人,而且还是不止一位客人,更有趣得是这些客人都是我们李家都不能不见的客人。”
李建成忍不住了:“什么客人?”
他的话语还没有落下,母亲窦氏就已经发火了,她对着李渊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砰的一声巨响,窦氏甚至将茶杯丢向李渊,嘶吼道:“世民是不是你的儿子?她死了,你为什么这样冷静?还是说你早就希望他死掉了。”
李渊已经握住了茶杯,但茶水还是飞溅在他的身上了。
李渊没有流露一丁点情绪,也不理会飞溅在衣裳上的茶水,只是随随便便将杯子仍在地上,砰的一声,杯子就如同撕裂的花瓣一样,在最好的时节四分五裂。
李渊盯着窦氏,眼中没有半点情感,慢慢开口:“夫人,你的脾气是不是已经发完了?”
“没有,我的脾气还没有发完。”窦氏冲到李渊的面前,拉住李渊的衣角,端庄的面容显得更加愤怒与狰狞了。
李渊淡淡一下,用刀狠狠割断了衣角,往后退了三四步:“不管你发没有发完脾气,现在你可以停下了,除非你想让建成、元吉,秀宁以及我都为你陪葬,否则就请妇人闭上你的尊嘴。”
窦氏愣住了,她已经感觉到了深深的寒意。
现在她已经说不出了,窦氏已经终于明白如今原本掌控在手的长安局面,已经非同寻常的复杂可怕了。
李渊没有再瞧窦氏一眼,看着已经彻底冷静下来的李建成:“你必须冷静下来,平时什么时候招待客人,今天就去招待客人,这些客人都是非常尊贵非常不寻常的客人。”
“他们是什么客人?”
李渊:“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客人,他们也只不过是独孤阀、宇文阀、宋阀、杜伏威、窦建德门客等人。”
李建成皱眉道:“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么大的兴致为我们李家请来这么多客人。”
李渊摇头,他的眼神更深邃更晦涩了:“我也不知道,但很快我们就可以知道了。”
李建成不再问了,他对李渊拱手,立刻离开。
李建成是非常清楚这父亲李渊的,李渊在小事上很糊涂,可在大事上一点也不糊涂,而且非常聪明非常果断,倘若李渊在大事上糊涂,也绝对不可能还是大隋的臣子。
李家也绝对不可能还保存到现在。
李渊望着妻子窦氏。
窦氏已经发现李渊的眼神忽然说不出的锋锐凌厉,她极少瞧见李渊有这种眼神,每次瞧见这种眼神的时候,窦氏心中的一切怒火都可以化为恐惧。
这种眼神一闪而逝,可那种心悸的感觉已经驱之不去了。
李渊走到窦氏面前,拍了拍窦氏的肩膀,以一种非常冷静甚至近乎于冷酷的声音开口:“夫人,这些年来你实在忘记控制自己的情绪了,这样不好,我实在不太喜欢,我希望下次你能在这种时候给我一点面子。”
他嘴角勾起了一抹极淡极淡的笑意:“或许我们根本不存在下次了。”
窦氏全身都已经开始颤抖了。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一种说不出的危险已经临近了。
这种危险就如同泰山崩塌的一瞬间,山脚下的人都会被这次危险而牵连。
李渊没有再瞧窦氏一眼,现在即便窦氏自尽,他也不会再瞧窦氏一样。
——区区一个妇人,和李阀的生死存亡,又如何可以相提并论?
现在李渊已经要去换一身衣服,他也要快招待贵客了。(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