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帅说:“下次应该找个空旷的地方,光线会自然点。”周是耸肩:“有什么要紧,反正是速写。”走过去要看。哪知道张帅一手扯下来,撕成碎片扔在垃圾桶里。
周是大叫:“辛辛苦苦画的,为什么要撕掉?”十分不解,好歹她这个模特也当的很辛苦好不好。张帅淡淡说:“画的不好,不要也罢。”受周是情绪影响太深,精力没有集中,大失水准。
周是一脸可惜的说:“就这样撕掉了,我看都没看一眼呢。”张帅道歉:“对不起,让你白累了一个下午。”周是忙说没关系,笑说:“这次模特算没当成,下次吧,下次再给你当模特,谁叫我收了你的颜料呢。下次你可要好好画呀,至少要让我看一眼嘛!”
张帅笑说:“好呀,下次叫你当模特,你可别抱怨。”周是笑,“我说话向来算数,虽然当模特真的很累,我身体都僵了。”俩人收拾东西准备去吃晚饭。
周是电话又响,是衞卿,劈头就问:“你刚去哪了?怎么不接电话?”他还特意打电话去她宿舍,说她不在,上自习去了。他多少明白过来,她宿舍人说的话也不尽不实,不能相信。
周是忙说,“你先等一下。”对张帅说:“不好意思呀,你先走吧。我回头再去。”张帅点头,还问要不要帮她占个座,食堂吃饭通常人满为患,座无虚席。周是忙谢过他,说不要了。他才乘电梯下去了。
周是这才接起来,“你有什么事么?我要考研,学习满紧张的。”意思让他不要再来骚扰她了。衞卿不理她的暗示,问:“你刚才跟谁说话?”周是随口说:“同学呀。”衞卿不依不饶,“哪位同学?”周是说张帅。
衞卿顿了下,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问:“下午怎么不接我电话?”周是没好气的说:“我那会儿在忙,不方便接电话。”衞卿不喜,“你有什么不方便接电话的。”他知道她们美术系的通常没什么课,周是不是在寝室就是画室,最多食堂,三点一线,有什么不方便的。
周是不想当着同学的面在走廊吵,惟有耐着性子说:“我那会儿连动不能动,何况接电话——好了好了,你有事快说,没事我挂了。”
衞卿一听她不耐烦,只得暂且按捺下来,“我在来你学校的路上,你打扮打扮,我们出去吃饭。”周是一听,火了,直接说:“不去。”就要挂电话。
衞卿来狠的,“周是,你再敢挂我电话试试!我耐性可不好!万一冲动可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声音冷冷的,不带感情。周是知道真惹火了他,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只好识相的说:“那你想怎么样?”衞卿说:“你先出来,我不再说第二遍。”率先挂了电话。
周是咒骂一声,气的不行,也不管他,洗了洗手就跑去食堂吃饭了。衞卿打电话。“你怎么还没出来?快来。我已经到了。”周是吃饭吃到一半,只好放下筷子,一脸郁闷的出去。
衞卿竟然堂而皇之将车停在校门口,见周是出来,打开车门就要下来。周是怕人看见,赶紧坐上去,冷着脸说:“你又来干嘛?我晚上还要学习呢。”
衞卿不理,盯着她看了看,皱眉,“不是让你换件衣服出来吗?”周是一听就来气,她穿什么衣服关他什么事,沉着脸问:“我这衣服怎么了?”
衞卿说:“牛仔裤帆布鞋,一看就知道是学生。你不能换件成熟点的?你们学校的女生不是出了名的会穿衣服吗?”等下人家还以为她是高中生,看看其他学生,穿的很成熟美艳呀。
周是冲他吼:“你管那么多,我本来就是学生,当然该有学生的样!”衞卿气急,半晌,只好说:“行了行了,就这样吧。”说着发动车子。
周是忙说:“你又要带我去哪里?”衞卿目视前方,“等会儿就知道了。”想起来,又问:“你还没说你下午干什么去了。”
周是心想,他这人怎么这么烦呀,从头问到尾,还不知要问多少遍。赶紧说:“没去哪,就在画室待着。”衞卿直起身体,看着她说:“周是,你下次再故意不接我电话,我直接打电话给你们吴主任,让他去找你。”
周是恨的牙痒痒,半天,忿忿的解释:“我又没有故意不接你电话!那时候我正当张帅的模特呢,当然不方便接你电话。”衞卿一听,转过头看她,“你说什么?你当那个张帅的模特?你为什么去当他模特?”
周是不知他为什么突然变脸,耸肩说:“这有什么呀,不就模特嘛!大家互相帮忙而已,对我们学画的人来说,平常的很。”衞卿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周是,断然说:“以后你不许当人模特。”
周是叫起来:“凭什么呀!”
衞卿猛打方向盘,“我说不行就不行!我的话你最好听进去,不然,到时候你可别哭。”周是恨恨的盯着他,骂:“有你这么霸道的吗?”衞卿耸肩,不理会她的怒气,将车停在一家俱乐部门前,替她打开车门。
周是不动。衞卿好笑,赌什么气呢!忙哄着她说:“好了,好了,今天是出来玩的,别生气了。人都来了,走吧,别像小孩子一样。”拉着她下车。周是闷闷的跟在他身后,心情很不好。
衞卿领着她进了一个大包厢,裏面男男女女,已经到了不少人了。众人一见她,便开玩笑:“衞少,今天带哪个美女过来了?”见到走进来的周是,有人拍着他的肩膀笑说:“你不会带个高中生来玩吧。”衞卿有点尴尬,忙说:“什么呀,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来,别乱开玩笑。”
那人笑:“嘿——还挺惜花的嘛——”仔细打量周是,说:“衞少,你改口味了?”清纯的滴的出水来,豆蔻梢头二月枝,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嘛!捅了捅衞卿,“衞少,有你的!”这种美女也找的出来。
衞卿瞪他,拉着周是坐下来,说:“你别听他们贫,他们嘴贱着呢,净会瞎说。饿了不?先吃点东西,等会儿还有得闹。”周是摇头,皱眉说:“衞卿,我不喜欢这个地方。”衞卿忙说:“那先忍一忍,见见大家,以后不再带你来了。”
周是没法,既然来了,就只好待下去。她四处张望,有一个高挑直发的美女坐到她身边,问:“你是衞少的女人?他倒很少带女人来这种地方。”周是看着她,穿着高贵得体,气质也很好,不像一般的小姐,摇了摇头。那人冲她一笑,摇了摇头,叹口气就走了。她以为又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孩子。
过了一会儿,众人都围着圆桌打牌,烟雾缭绕,满桌的瓜果点头,人人手上都有一个女伴,坐在一边指指点点,不断出谋划策,还互相喂食,娇声笑语不断。这哪是打牌呀,分明是调情嘛。可是众人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早已习以为常。
衞卿见她皱眉,以为手上的烟味熏着她了,忙掐灭了,问:“怎么不说话?高兴点,等下带你出去跳舞。”周是咬着唇不理他。
有人见了,取笑:“衞少,你做什么了,怎么惹人家不高兴了?还不快哄哄。”又有人贫:“衞少,你还不快亲亲人家赔礼道歉!”众人一听此提议,全部闹起来:“快亲快亲,我们大家看着呢。”有人笑:“亲哪够呀,要舌吻哦!”一时间,更加热闹,大有不亲不罢休的感觉。
周是一听,脸就变了。衞卿拍着她的手,叫她不要生气,站起来笑骂:“闹什么闹呢,你们这些人!这是我女朋友,也不看人欺负!”众人有些吃惊,随即有人拍手笑道:“怪不得肯带出来见人呢,原来新交女朋友了!衞少,春风得意呀你!有没有定日子呀,什么时候结婚?”
衞卿笑:“你们还瞎说!以后见着人可别乱取笑啊!”当人忙说:“当然,当然,嫂子哪敢乱取笑!”
周是一听都有人叫她嫂子了,哪还沉的住气,站起来,衝着衞卿吼:“谁是你女朋友了!”又转身对大家说:“你们别听他瞎说,我才不是他女朋友呢!”说着一推椅子,就往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