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素拿我们这些人开玩笑就算了,但不要牵扯上她!”
他们这些人生在世家和斗争的漩涡中,没谁是真正无辜的,但她不一样。
她至今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也没有做错任何事。
“是吗?”然而面对姬嘉树的怒火,拓跋寻闻言却只是笑了笑,“你这样反而让我愈加好奇了。好奇孟施和你都如此维护的女子到底有什么特别。”
“你……”姬嘉树眉头一皱,腰边一声轻响,春雷剑启开了吞口。
“等等,你拔剑之前,有件事我倒想先问一句,”然而就在这时,拓跋寻忽然话锋一转。
他的耳边王竹升正在不断附耳低语,告诉他台下嬴抱月和嬴珣所下的每一步棋。
他静静聆听着,眼前仿佛打开一张巨大的棋盘。
而注视着这张虚空中的棋盘,拓跋寻静静开口道,“这对她而言,真的是无妄之灾吗?”
姬嘉树闻言一怔,拔剑的手一顿。
“一直以来,在那位前秦王的暴政下,对本土的前秦人而言流落在南楚的皇长子遗孤是他们唯一的希望。”拓跋寻拖长了声音道。
在嬴晗日的暴政下,嬴珣一直是前秦人眼中的救世主。
“但那只是因为前秦没得选而已吧。”拓跋寻淡淡道。
前秦人心目中的王一直都是嬴珣。
但这倒不是说嬴珣本身有多优秀,虽然他是前秦王室中难得有修行天赋的子孙,但在治国治军方面,这个从未经历过磨炼的少年真的就那么贤能么?
拓跋寻眸光冰冷。
当然,是个人都知道嬴珣肯定比嬴晗日要强。但在他看来,前秦人对嬴珣所称赞的贤能很大程度是将对他父亲的怀念放到了他身上。
毕竟他父亲监国之时表现的确非常优秀,如果当年的皇长子嬴苏不死,现在这个世界也许是另一个模样。
但嬴苏已经死了,而成长环境与他父亲迥异的嬴珣,事实上并不如他父亲的表现那般抢眼。
毕竟像嬴珣如今这般年纪的时候,嬴苏已经和当时才十岁的大司命之徒林抱月一起,在内忧外患之际足足守卫了阿房宫一个月。
之所以前秦人纷纷觉得嬴珣才应该是天造地设的前秦王……其实是全靠嬴晗日衬托。
毕竟比起嬴晗日当王……那还是嬴珣好。
只不过……
拓跋寻忽的一声轻笑。
“但有谁能想过,在前秦的王室中如果还有比嬴珣更适合当王的人呢?”
这一届初阶大典举行到现在,无论是个人战还是众人战,谈到最强大给人留下映象最深的的前秦修行者,是谁?
是嬴珣吗?
还是另有其人?
拓跋寻的话没有说完,但懂的人自然能懂。
姬嘉树闻言肩膀一震,“你是说……”
“当然,我是开玩笑的。”但说到这里拓跋寻却忽然一笑,遮过了刚才的话。
“就算有,也要有人敢想,但实际上是没人敢想。”
前秦王室就剩下两个男人,前秦王只可能从这两个男丁中产生。
谁,还能敢想到别的可能?
拓跋寻注视着他脑海中的棋盘眸光冰冷。
就算这两个男人都死了,前秦要么被他国吞并,要么会从旁支中挑选继承人,更何况现在这两个男人都还活着。
谁,敢去想别的可能?
“我只是个眼睛看不见的废人,”拓跋寻微笑,“可不敢妄言朝政。”
姬嘉树看向身边坐在轮椅上的少年,但他还是当世最优秀的棋手。
“只不过这局棋……”拓跋寻轻声开口。
“她就要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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