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凌阳真的要走,李广泰也是恼了,起身便向旁边的柱子上撞去。
殿内这么多大臣,又岂能如他所愿?
“广泰兄!”跪在李广泰身侧的户部尚书刘文轩见此,来不及起身,大喊着便一把便扑过去抱住李广泰的大腿。
脚下失衡,李广泰一下子被扑倒在地上。
李广泰已经年近五十,又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摔打,一摔倒在地上便觉得浑身上下,无处不痛。
此时的李广泰衣衫凌乱,头上的乌纱帽也不知道滚落到了哪里?
可李广泰却好似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大喊着:“文轩兄,放开我,不能劝谏陛下回心转意,我还不如死了呢!”
一边喊叫,李广泰一边奋力从刘文轩怀中挣脱。
其余大臣反应过来,纷纷起身扑来,将李广泰牢牢的压倒在地上。
此时的李广泰,双手、双脚均被人压着,连动弹一下都不能,只能躺在地上痛哭流涕:“昏君,陛下乃是昏君呐!”
“堵住他的嘴!”张致远见李广泰竟然敢骂张致远是昏君,这是真不要命了,急忙疾喝一声,让人去堵李广泰的嘴。
可殿内的大臣的身上,别说其他的了,就连一只手帕都无,又用什么去堵?
吏部尚书刘文轩见找不着东西,急忙用手去捂李广泰的嘴巴。
不想李广泰一抬头,张开嘴欲要咬周善宁的手,吓得周善宁直接缩回了伸出去的手臂。
“让我来!”礼部左侍郎郑永基见机,灵机一现,便坐下来褪下脚上的鞋袜,拿着袜子赤脚来到李广泰身边,向李广泰口中塞去。
见郑永基要用自己的袜子塞自己的嘴,李广泰眼睛瞪得浑圆,嘴巴紧紧地闭了起来。
可郑永基好似没有看到一般,仍旧向李广泰嘴上硬塞过去。
李广泰直感觉鼻间传来一股恶臭,险些没把他熏晕过去。
这时,也不知是谁在暗中掐了一把李广泰的腰,李广泰一吃痛,便欲张嘴大叫。
郑永基见李广泰张嘴,哪还犹豫?急忙将自己的袜子迅速的塞入了李广泰的嘴裏。
“呜呜呜……”李广泰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可他挣扎的越是厉害,众人压的就越紧。
此刻,李广泰想死的心都有了,活了大半辈子,竟然让人将臭袜子塞进了自己的嘴裏。
李广泰也不再挣扎,不再动弹了只是,一行老泪从满是皱纹的眼角流落。
见李广泰不再挣扎,且老泪纵横,众人还以为李广泰是心灰意冷,便纷纷劝解道:“李大人,陛下还年轻,有些事情不大懂,咱们再行规劝就是,切勿因此而心伤啊!”
此刻的太和殿内,文臣都聚集在李广泰身边进行劝解,而以孙定安为首的勋贵见李广泰如此模样,只是轻轻嗤笑一声,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太和殿。
“好了,李大人已经无事,诸位同僚都起来吧!”张致远此刻开口道。
说话的同时,张致远意味深长的看了郑永基一眼,吓得郑永基直低头,眼神闪躲。
压着李广泰的几人起身之后,李广泰用犀利的眼神狠狠地盯了郑永基一眼,而后理了下凌乱的朝服,又弯腰从地上捡起乌纱帽,拍打了一下上面的尘土,在头上戴正之后,又朝郑永基冷哼了一声,便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李大人,下官不是有意的,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您千万别介意!”看着李广泰远去的背影,郑永基的话语中满是乞求之意。
听到郑永基的声音,李广泰依旧头也不回,只是脚下的步伐不由加快了几分,眨眼间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唉!看来李大人是恼恨我刚才的那番举动了!”长叹一声,郑永基脸上满是无辜之色,蹲下身子捡起鞋袜套到脚上。
“郑大人好自为之吧!”户部尚书刘文轩来到郑永基的面前,拍了拍郑永基的肩膀,便转身离去。
郑永基表情一时间有些错愕,转而,便开始脸色大变,满脸哀求地看向张致远。
“哼!自己惹出的事情,自己处理。”张致远根本就不理会郑永基,冷哼一声亦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