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致远见孙胜如此的不好糊弄,索性便开门见山道:“老夫问你,乾清宫里那些劝谏陛下的奏折,可是你焚毁的?”
“什么奏折?咱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听张致远提起奏折,孙胜不由一紧,随即醒悟过来,开口狡辩道。
“满口的胡言乱语!”张致远深吸一口气,盯着孙胜冷冷道:“孙胜,老夫警告你,你别以为此事做的隐秘,老夫就不知道了?”
孙胜却依旧笑眯眯道:“张阁老严重了,咱家是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再说,即便咱家焚毁了那些奏折,可张阁老也不想想,没有万岁爷的命令,咱家敢焚毁吗?”
孙胜的这句话倒是实情。
可再是实情,也得有人相信不是?
“那也是你们这些阉宦从中作梗!”听完孙胜的话,刑部尚书陈一鸣看着孙胜,咬牙切齿地说道,显然是不相信孙胜。
孙胜感觉自己十分的委屈,仿若受到了十万点的暴击,心裏吐槽不已:“怎么什么错事都推到我们太监身上?太监难道就不是人了?”
还别说,在这些大臣眼里,太监还真的就不是正常人。
在文臣一惯的印象中,太监都是一些搬弄是非、愚弄皇帝、祸国殃民的小人,根本就配不上一个‘人’字。
孙胜的耐心似乎因为陈一鸣的一句话而消耗光了,脸上的笑容淡去,眼神开始变得有几分冰冷,盯着陈一鸣道:“陈尚书这话可有真凭实据?要不然咱家可要向万岁爷告你一个诬陷之罪了!”
“哼!老夫手中即便没有证据,但你们这些阉宦平日里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的事情,也是莫须有的。”
“呵呵!莫须有?”孙胜冷笑一声,扫过张致远三人,眼神变得愈发的冰冷,说道:“咱家不想跟你们多做辩驳,陛下已经歇息,三位还是请回吧!”
“今天老夫还非得见上陛下一面不可!”张致远直视孙胜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道。
孙胜不甘自弱,亦盯着张致远的眼睛,也一字一字地说道:“咱家已经告诉了三位,陛下已经歇息,三位还是明天再来吧!”
“哼!”张致远冷哼一声,道:“如果今日老夫非要见陛下不可呢?”
“那你就试试?”孙胜讥笑一声,头也不回,就对养心殿外的小太监下令道:“来人啊,请三位大人出宫!”
“是!”小太监得令,向张致远三人身边走去。
“哼!老夫乃是内阁首辅张致远,何人敢阻老夫?”见几名小太监到来,张致远丝毫不以为惧,大步向前迈去。
后面的周善宁、陈一鸣二人对视一眼,亦跟上张致远的步伐。
一众小太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又不约而同的看向孙胜。
孙胜冷喝一声:“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阻止他们。万岁爷正在殿内歇息,一旦被惊醒,咱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孙胜到底在太监中积威多年,小太监们见孙胜真的有发火的迹象,哪还敢犹豫?急忙上前阻止张致远三人向前。
“都给老夫滚开!”张致远见几个小太监围了过来,也不再估计什么形象,当即便对小太监拳打脚踢起来。
张致远可是内阁首辅,文臣第一人,更是当朝的辅政大臣。面对张致远的拳打脚踢,这些小太监哪敢反抗,只得生生受着。
不一会儿,这些小太监便一个个的鼻青脸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