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一道人影飘忽不定的沿着绳索,从京城的城墙上爬出城外。
待下到地上,那人连停顿一刻都不曾,便急匆匆的向郊外的一处庄园跑去。
来到一处庄园前,那人轻轻敲响大门。
很快,便有人从裏面将大门打开,引那人进去。
进入灯光闪烁不定的房间,那人待看清房间那人正是谢无良,便急忙道:“少东家,太后懿旨已经下来了!”
说着,那人从怀中将太后的懿旨取出。
不由分说,谢无良从那人手中一把夺走懿旨,仔细看了几眼,便大喜道:“大事可成!大事可成矣!”
在房间来回转了几圈,谢无良努力使自己的脑袋保持清醒,吩咐道:“立刻备马,咱们连夜赶往通州,沿运河一路南下,直奔江南!”
“是!”那人回了一声,便匆忙下去准备去了。
不一会儿,马已备齐,根本就顾不得收拾行李,谢无良便在几人的簇拥下纵马向通州码头狂奔而去。
通州虽然距离京城很近,可些无良等人到来之时,也已经几近黎明时分。
顾不得船家的抱怨,谢无良命人塞给了船家一锭银子,便乘船向南而去……
山东同直隶省的交界处,宁国公孙定安在运河旁登船靠岸,骑快马来到驻扎在附近的京营大营之中,宣读了一番圣旨,同之前的将领完成交割之后,便带人向南而去……
养心殿内,一大早,张凌阳便将小福子、冯喜等人传了过来。
头埋在书桌上,张凌阳问道:“与周太傅接触之人,可曾查清楚?”
小福子上前回道:“启禀万岁爷,已经查清楚,同周太傅接触之人,乃是江宁泰和商号的东家谢无良。”
“谢无良?”听到这个名字,张凌阳不由一愣,问道:“可是去年皇商资格拍卖大会上以一百万两银子天家拍走了丝绸资格的谢无良?”
“万岁爷好记性!”小福子恭维了一声,说道:“根据奴才收集的情报,这个谢无良一直在为江南那几个士绅大族服务。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马前卒而已!”
“马前卒?”张凌阳冷笑一声,说道:“如果只是一个马前卒,只怕没有那么容易说动周太傅,并骗走太后的懿旨吧?”
闻言,无论是回话的小福子,还是孙胜、冯喜等人,均低下了头。
昨天晚上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无论他们知道与否,此刻都不敢多言。
即便知道,此刻也是全当不知。
要不然,小命可就不保了!
想了想,张凌阳吩咐道:“孙胜,即刻飞鸽传书给宁国公,让其火速南下,并且还要光明正大的南下。
再飞鸽传书给两江总督孙定宗、闽浙总督马进忠,让他们做好完全准备,以防那些士绅狗急跳墙。”
说完,张凌阳又看了冯喜一眼,说道:“冯喜,你即刻带皇家三军从天津衞乘船沿海而下,务必要在半个月内到达江南。”
“奴才遵旨!”
大周虽然海船不多,可总还是能找出那么几条破船的。
因为对于渡海南下之事,冯喜并未有丝毫的担忧。
更何况,此番南下,走的是近海海域,并无什么大|波大浪,冯喜就更加不担心了。
张凌阳之所以如此做,为的就是同宁国公孙定安的京营达成一明一暗的效果,宁国公的京营为明,吸引江南士绅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