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咱们真的要去建州衞?”由自在州向北的道路上,一名锦衣衞百户脸上满是忧色,“建州衞可是辽东十三衞之一,归辽东都司管辖。万一建州衞的人听从了赵宸烽的命令,咱们可就是羊入虎口啊!”
“这个本官一点都不担心!”韩笑轻笑一声,说道:“建州衞虽然是辽东十三衞之一,可因为其将士多是女真人的原因,一向遭受辽东其余十二衞的排挤,在整个辽东十三衞中地位也是最低。
就拿这次贩卖高丽女奴的事情来说,其他十二衞都或多或少的得了好处,只有建州衞连一文钱都没有捞着。甚至,本官怀疑建州衞的人对此事根本就不知情也说不一定。
所以,本官可以笃定,此去建州,肯定能够说服建州衞的人马!”
“万一建州衞的人隔岸观火呢?”百户担忧道。
“那本官就让他裡外不是人!”韩笑轻嗤道,“等赵宸烽被歼灭了,朝廷一定会进行秋后算账。像隔岸观火的举动,无论是朝堂猪公还是陛下,都容不下这样的人和军队。
如果建州衞胆敢隔岸观火的话,虽说不至于被朝廷秋后算账,但裁撤是肯定的。
整个女真就只有建州和海西两衞,而建州衞与海西衞之间虽然都是出身女真一族,可两衞之间却向来不睦,如果建州衞被裁撤,最高兴的就是海西衞了。到时候,即便朝廷不出手报复,海西衞的人也不会轻易放过建州衞的人。
所以,这次无论建州衞的人心裏是不是愿意,他们都要出兵!”
辽东很大,民族很多,虽然大周对这裏进行着管理,可大多针对的只是辽东的汉人。
对于辽东的女真、扶余、瓦刺等众多的少数游猎民族,朝廷管理的还不是很具体。
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在自己的领地内按照自己的民族传统进行自治,只要不违反朝廷的底线,朝廷对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海西和建州虽然都份数女真一族,可因为长期以来的资源之争,矛盾堆积的很是严重。
也是因此,建州、海西两衞之中的任何一衞胆敢首鼠两端的话,一旦被朝廷裁撤,后果就只剩下一条路,那就是被另外一衞给吞并。
这些年来,如果不是朝廷强力镇压的话,只怕建州、海西两衞早就已经大打出手,斗个你死我活了。
不仅女真,其余的辽东民族也是这般,所以韩笑有十足的信心说服他们出兵相助剪灭赵宸烽及其麾下的辽东十二衞。
还有一个关键的点就是,在旧都北平府那边,现在还驻扎着超过五万的军队。这些军队可都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骄兵悍将,远不是辽东这边已经数十年没有动过刀枪的军队可以比拟。
如果消息赵宸烽欲起兵造反的消息传回洛阳,第一时间内,朝廷肯定会调派北平府的五万大军出山海关镇压。
到那个时候,赵宸烽灭亡也就是早晚的事情了。
其实从自在州向北逃亡以后,韩笑就已经秘密命一名亲信调转马头,饶了一个大弯向南前往了复州衞那边。
到了复州衞,即便那里的衞所得到了消息盘查,相信以自己亲信的手段,瞒天过海顺利跨过大海,平安到达洛阳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