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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侯急道:“陛下,春总管已经证实,周王殿下的话都是谎言,那么他去醒酒的话也是谎言!”
李治一言不发,目光渐渐转向地上的韦待价,他自从被泼醒后,便一直跪在地上,低着头不说话。
“韦卿,你也是此事的参与者,朕要听听你怎么说!”
韦待价低着头,双手撑在地上,手背上青筋暴起。
忽然,他用力朝着地面一叩首,嘶声道:“陛下,他们……他们握有臣的把柄……臣也是……无可奈何呀!”
河东侯心中大叫不妙,喝道:“韦将军,陛下问话,你可要好好回答,想清楚了再回答,不然你全族……”汜减 75z hongwe n.com 汜
“混账!”李治一声厉喝:“是朕在问话,你再敢多嘴,朕就剐了你!”
河东侯浑身一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全完了。
韦待价接着道:“陛下,他们用诡计拿到犬子把柄,以此逼迫臣给周王下毒。我若不听他们的,他们就会让犬子身败名裂!”
“他们是谁?”李治厉声道。
韦待价怒视着河东侯,道:“是薛家!”
许国公浑身一个机灵,不禁向宋国公看了一眼,心中对他无比钦佩。
是他坚持这件事让薛家独自来干,就算薛家失手,他们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这个决定救了两家的命!
李治晃了一晃,差点跌倒,转头看向薛贤妃,手臂颤抖的指着她,道:“果然……是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薛贤妃跪伏在地,呜呜抽泣着,没有辩解。
武媚命人取来一张椅子,让李治坐下,劝道:“陛下,这件事让臣妾来处置吧,您先去休息。”
李治脸上浮现一丝不正常的潮红之色,摆了摆手,指着韦待价道:“你继续说,朕要知道整个经过!”
韦待价额头贴在地上,说道:“陛下,今日臣和周王殿下的情况您也看到了,薛绍用同样的药物,让犬子差点凌辱了于龙之女。”
“他们用这件事要挟我,我当时昏了头,便答应和他们合作。”
“合作什么?”李治冷冷道。
韦待价涩然道:“他们一共有两个计划,都是针对周王殿下。”
李治点头冷笑道:“好得很呐,竟然还有一个计划!”
韦待价道:“另一个计划今早已经执行了,只可惜没有成功……”
李治气急而笑:“好……很好……朕的冬狩倒成为了他们阴谋诡计的掩护!”
“第一个计划到底是什么?”李勣沉声问道。
韦待价道:“他们让臣将坐骑献给周王殿下,在这之前,在坐骑身上割了点血,喂给一只老虎喝了。”
李治眯眼道:“是那只攻击承嗣的老虎?”
韦待价点头道:“那只老虎便是薛家人带进来的,他们将老虎在林中放生,那只虎饿了很久,只要闻到我那黑马的血味,便会袭击黑马。”
“而臣躲在暗处,等那只虎袭击时,向周王殿下射暗箭,装作是射虎时不小心射向他。”
李治猛的转头,道:“承嗣,这件事你怎么没有对朕说?”
武承嗣默然不语。
韦待价苦笑道:“周王殿下以为臣是为了救他,故而为臣遮掩了此事。”
李治拍了拍武承嗣手臂,没有再多说什么。
韦待价继续道:“第一个计划失利后,他们便决定孤注一掷,开始第二个计划。”
李治冷冷道:“他们第二个计划朕大致都明白了,朕不明白的是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29306&#22914&#32&#122&#111&#110&#103&#121&#105&#119&#120&#46&#99&#111&#109&#32&#29306&#22914
韦待价咬牙道:“刺杀周王殿下失败后,臣心中又觉懊悔,又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心中委实充满矛盾。”
“后来他们让臣给周王殿下下药,臣糊里糊涂便答应了他们,拿着下了药的酒找周王殿下敬酒。”
“看到周王殿下喝下酒后,臣又有些后悔,当时臣还不知道那种药的作用,恰好一名太监过来,臣故意靠的很近,听到他说陛下召见周王殿下。”
李治狠狠瞪了春良一眼,厉声道:“将他打入死牢!”
几名侍卫将春良拖了下去,他似乎已经认命,没有发出求饶声。
韦待价继续道:“臣当时充满了彷徨,不知不觉便跟在周王殿下身后,很想将一切告诉他,让他赶紧找御医解毒。”
“但转念一想,若是我这样做,犬子的一生便都毁了。而且我已经刺杀了他一次,觉得回头也来不及了。”
“跟着周王殿下他们来到殿外时,那名太监便离去了,周王殿下本来要进殿,忽然又转身离去了。臣一个人站在殿外,仿徨无定。
“后来臣回想起陛下和周王殿下对臣的信任,终于下定决心,向陛下坦承一切。谁知进入殿中,却只瞧见贤妃殿下一人。”
“臣只觉鼻间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便失去了理智,精神也变得恍惚,直到现在清醒后,才明白薛家给臣的是催情药物。”
李治默默听完,良久一言不发。
刘齐贤摸了摸鼻子,苦笑道:“陛下,这样看来,程伯献只怕也是因为服下那种药物,才突然发狂。”
李治闭上了眼,依然不说话。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滔天怒意,只怕他一开口,便是雷霆之势。芈何 75zhongwen.com 芈
河东侯忽然抬起头,朝着城阳公主猛打眼色。
城阳公主咬了咬牙,大声道:“薛徽,你……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河东侯冷笑道:“公主殿下,自从大哥死后,您就有意无意疏远薛家,求你办事时你每次都敷衍冷淡,现在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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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阳公主气急道:“本宫何时疏远了你,你莫要胡说!”
河东侯哼了一声,道:“您现在承认了不是更好,反正出了今天的事,您定会急着与我们薛家撇开关系,不是吗?”
城阳公主怒道:“你……你血口喷人,我是薛家的人,薛家做的事和我做的没有两样。”
转身朝着李治跪下,道:“皇兄,你要惩罚薛家,就连我一起惩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