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青囊医馆的?真是太巧了,也幸亏遇上了你们,不然我们就惨了。”茅阔是一脸的感激。路少清一拱手,“小葛大夫,在此遇上,实在是我们二人的幸运。我旁边这位是我师弟茅阔,我是路少清。”“师兄,这是青囊医馆的东家?”茅阔有些吃惊。路少清很不想理他。“你们也累了,先上马车,先回到医馆安置妥当,有什么话之后再说罢。”葛如沫说这话,就相当于承认了路少清的猜测。路少清上车后,茅阔也一咕噜地跟着上了马车。此二人抵达青囊医馆时,风尘仆仆的,显然是匆忙间一路赶来的。葛如沫让葛彦明给他们安置在原先戴高松温祈阳的住处,只是一些衣食住行的用具该清洗的清洗,该换新的都给他们换了新的。两人认了门后,也不与他们客气,认真道了谢,洗漱干净填饱肚子后倒头就睡。在他们住进去后,上藜村的人没两天就知道了,青囊医馆继送走了截高松温祈阳,再次迎来了两位新大夫,路少清和茅阔,此二人比戴高松温祈阳更年轻。且两位小哥脸很稚嫩,一副尚未婚配的模样,勾得村中大娘蠢蠢欲动。这日,新建好的几间房已经能搬进去用了,之前订做的按摩床也送到了。葛如沫集中了医馆新招的八人,给他们负责的工作做了安排。此八人都来自大房二房四房五房,没有三房六房七房什么事,明白人都知道葛如沫这是在酬功。陈省之了然中带了些不赞同的目光看过来,葛如沫淡淡地与他对视,她这个师父是个好大夫,就是做事太理想化。可,管理一个组织,最重要的是赏罚分明,让下面的人能看明白上面领导的喜欢以及原则来行事。不是上有所好下必效之吗?有据可依,那医馆就不会乱。五房折高大娘管厨房,大房葛良志管着小山丘那片,那一片她主要用来研制青黛的,但她此时没有细说,对外的说法也是那一片用来做为一些药材的晾晒场以及储存药材的地方。阿南对医馆熟,葛如沫让他管着后勤,还有应急部分,哪里有需要就帮忙,医馆周边的安全等等,总的来说,就是保证医馆的日常运行。二房葛祥荣的小儿子葛榆在炮制药材上有些天赋,葛如沫让他管着这一块。葛彦明脑子活,行事也周全,葛如沫想带着他一阵子,以便以后让他来统筹管理整个药厂那边。还有葛如楠这几位就跟着她学推倒等等,她都做了初步的安排,如果有不适合的地方会再做调整。安排好这些后,葛如沫作了一次讲话,“如今你们也算是在医馆工作了,之前我听我师傅说过这么一段话,算是一种宣誓吧,在此分享,与你们共勉。”葛如沫说这话时,众人还没从刚才的工作安排中回过神来,有些窃窃私语。葛如沫静静等待他们回神,或许是她的郑重,在场的人慢慢意识到这点后,都渐渐安静下来了。“这段话是这样的,健康所系,性命相托。当我步入神圣医学学府的时刻,谨庄严宣誓:我志愿献身医学,恪守医德,刻苦钻研,孜孜不倦,精益求精。我决心竭尽全力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救死扶伤,不辞艰辛,执着追求,为人类身心健康奋斗终生。”看到他们现在的反应,葛如沫犹记得当时军训回来,开学典礼,冒雨宣读的第一个是《大医精诚》第二段节选,另一个就是这段誓言,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初几千的学子宣誓给她的心灵带来的那种鸡皮疙瘩俱起的震撼。“好,说得好!健康所系,性命相托!这都是病人的心理写照。救死扶伤,不辞艰辛,执着追求,为人类身心健康奋斗终生。医患关系就该是这样啊。”葛如沫看过去,认出来人是梁道斌,她冲他点头致意,然后等所有人都将视线从梁道斌身上收回后,方说道,“这段誓言不需要你们宣誓,但也请你们谨记,在这里工作,可以说得上是救死扶伤,对待生命攸关的事,我们需要认真严谨。”“特别是你们,不管是来这里进修的,还是在这学习与行医制药等相关医术的,都算是从这里走出去的人——”葛如沫对路少清和茅阔以及葛如楠葛彦明等人说,“我希望你们能仰俯无愧于天地,行止无愧于人心,对得起青囊医馆的教诲。”路少清和茅阔对视一眼,然后拱手严肃状,“葛大夫放心,吾等他日行医治病必不负今日君之一席话。”葛彦明葛如楠等人先明还有些害羞,当他们看到路少清茅阔二人表态后,亦表明心迹,而且都改了口,“师傅,您放心,弟子们必当谋遵教悔。”葛如沫自嘲,她在现代没能留校当导师,没想到来了古代倒收起学徒来了。而梁道斌谢绝了阿南相请至待客室的提议,寻了个椅子就坐了下来。葛如沫在上面只扫了他一眼,然后没再管他。“......这是人体模型,这几张是人体模型图,正面背面侧面都有,你们都认真看看。”八人中,高大娘管厨房和葛良志管着仓库那一块,并不参与推拿的学习。剩下的六人分作男女两群,他们前面各放了一具人体模型图。见他们都不怎么敢直视这人体模型图,葛如沫明白普通上刚接触人体医学时,总有点心理障碍,克服了就好。他们的反应让葛如沫想起当初进医学院那会的糗事,给她印象深刻的就是第一次上解剖课时,根本不敢直视浸泡在福尔马淋中的裸尸。那天小班的同学们百分百都吐了,可到了后来,竟然可以一手啃着肉包子一手翻找着导师指名要的肌肉筋膜。还记得最彪悍的是,当初在他们医学院女生中留传的一句话,即使一个男人在她跟前裸奔,她首先注意到也只会是他的两块臀大肌发不发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