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长公主这边,长公主本人正在和傅老夫人说着话。傅老夫人在山门得了信阳长公主的援手就说了要亲去道谢,她说到做到,在厢房内略微打理了一下,整理好仪容后便来到了信阳长公主的暂住之地。正聊着,便听说了谢如沫卷进了两位郡主的冲突里,脑子突突地疼,这才刚来啊,就出事,果然是不顺。她有点后悔来这楼观台了,开年来,傅府就接连不大顺,加上近来她心神不宁,就想来观里拜拜顺便祈个福。加上得知孙女如沫的医院开张在即,就邀她前来,就为求个好兆头。“走,看看去。”信阳长公主发了号,加上自家孙女也被卷了进去,傅老夫人自然要同去看看的。不出栾徽音所料,郑明珠的人果然去舞阳长公主那搬救兵去了。舞阳长公主气势气势汹汹地赶来。池水不深,郑明珠早已被救了上岸,下人给她披上了狐裘披风,水滴答滴答地往下淌。舞阳长公主见到女儿遭了这样的罪,焉能不怒,她扬起手就要往谢如沫脸上招呼。栾徽音挡在她跟前。舞阳长公主不耐烦地说道,“你给我让开!你明珠表妹受了那么大的罪,你也不心疼,我这当娘的心疼!”舞阳长公主久居上位,气势还是很足的,栾徽音忍着不适,并未退让,“九皇姨,这事我作证,是明珠先找碴的。我和谢少主在此说话好好的,她跑来跟谢少主追问一个男人的消息,谢少主说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吗,她还不依不饶的,最后还想将谢少主推下池子,幸亏人家身手敏捷反应快,她没得逞反将自已弄进了池子里。”舞阳长公主眼睛盯着她,缓缓笑了,“你还真是个好表姐,真是公正大度的昭惠郡主,胳膊肘净往外拐,以后你就当没我这个九皇姨!”说到后面,她是咬着牙,表情控制不住的凶狠。舞阳长公主指着谢如沫,“现在,我要教训她,你给我让开!否则,别怪我连你一起教训。”“我不让!”“我是你的皇姨,也算是你的长辈,我想这一巴掌还是教训得起的。”谢如沫皱眉,遇上舞阳长公主母女这样蛮横的人,真是头疼。她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将栾徽音救下,心里估算着信阳长公主应该快到了吧?“住手!”他们转头一看,是信阳长公主带着人过来了,那仪仗和架式,完胜舞阳长公主多矣。在他们恍然的空档,信阳长公主一行人已经行至他们跟前,她直直在舞阳长公主跟前站定,“舞阳,你真是长能耐了啊,抖威风都抖到了楼观台来了。”“二皇姐,你和你女儿真有意思,果然是有其女必有其母么?都帮着外人说话,再不济,咱们也是姐妹不是?你可曾顾念半分姐妹之情?”“舞阳,事情的真相如何你已经很清楚了,先是你女儿找谢少主麻烦,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落得这结果怨不了谁。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果你们母女俩占理,我即使豁出老脸,我都帮你。可你现在明明是想仗势欺人,这是要我漠视是非对错站在你这边,恕我办不到。”舞阳长公主近来又重新得了武成帝的青眼,可不怕她,“笑死我了,你和我说是非对错,你说我仗势欺人?可别五十步笑百步了。还一副义正辞严的模样,你脸咋就不疼呢。”栾晟的事,她还当谁不知道呢。信阳长公主此时脸皮直抽搐,心里对信阳这个皇妹恨得不行。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谢如沫蹙眉,两边都不是好的,她实在很厌烦这样的纠缠。“你不要扯这些有的没的,现在咱们就事论事,明明是明珠的错,你还想打谢如沫,这就是不对!”“既然你执意护着她,那我不和你吵。”舞阳长公主如今一肚子气,也不想呆这了,临走前她盯着谢如沫说道,“你真是扫把星,我们明珠遇上你就没好事!以后见着了给我滚远点!”谢如沫肃着脸点头,“舞阳长公主放心。”放心,放心什么?放心她一定不会再出现在她们跟前?舞阳长公主懒得细究谢如沫的言下之意,让人扶着直打哆嗦的郑明珠往回走。“臣女谢长公主仗义执言。”谢如沫向信阳长公主道谢,别的事且不提,这事要是信阳长公主不来,恐怕没那么好收场,这个谢谢是应该的。“你这孩子,和我还客气啥。”谢如沫笑笑,没再接话。栾徽音看出谢如沫没啥兴致,忙道,“娘,外面好冷啊,咱们回去了吧?”“好吧。”栾徽音都能看出来谢如沫兴致缺缺,信阳长公主自然也看得出来,她按捺住想心中的躁动,先回去再从长计议。栾徽音母女离开后,傅老夫人才上缓缓上前,事情的经过她已经很了解了,她没责备谢如沫,而是说道,“你这孩子,怎么如此的多灾多难,不行,明天咱们得多捐点香油钱,你明天拜三清祖师爷的时候须虔诚一点,晓得吗?”谢如沫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应下了。“长公主,郡主落水又在屋外呆了好一会,怕是要着凉的,要不要给她吃点药啊?”仆人硬着头皮向不容乐观阳长公主提建议,整个人战战兢兢的。药?舞阳长公拧眉,想起了仆人口中所说的药就是谢家所出的专治风寒的中成药九味羌活丸,她轻叹了口气,道,给她用吧。吩咐完,她觉得心被堵着难受,打算回屋里躺躺。却不料,郑明珠住的隔壁屋传来摔碗的声音,“拿走,这药我不吃!生病就生病——”“长公主,这——”“既然她不愿意吃,你们就去给她熬一碗姜汤——”说话间,舞阳长公主还使了个眼色。仆人明白,她这是要让他们将药融进姜汤里,别让明珠郡主知晓。舞阳长公主这会想开了,这药虽是谢家所生产,但也是他们花了银子买回来的,该用还得用,干嘛要和这药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