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口说着,广袖下两手一挥,又是一道镇山印压了下来。
林云顿觉压力倍增,整个人几乎到了一个动弹不得的境地,不由发出一声吼叫,身形猛的一变,琉璃王体莹白之色顿时从那一层层的镇山印下面透了出来。他运足功力,施展开法天象地,整个人蓦然变作三丈余高,也将那山脉抬起了三丈有余,只是一张面皮已经绷紧成了紫色,看起来颇有几分骇人。
阴阳天府的府主冷冷看他一眼,笑道:“果然有些本事!”
他说着,两道袖袍挥动,忽然整个人欺近前来,一掌向林云胸前拍去,林云眼见他袖中探出的那只手竟然蜷曲如同鸟爪,微微有些发黑,不由更多了几分惊诧,只是他现在双手推着头顶的镇山印,还未曾全然化解,更分不出手来抵挡他这一下,脑门上说不得便冒出一层薄汗,只得将一部分功力暗暗囤在胸前,迎着他那手掌击过来的位置,预备着要同对方硬扛着一下。
那鸟爪不偏不倚落在林云胸口,一股强大的力量自掌心向他心脉蜿蜒而去,林云顿觉自己体内便像是有千万根牛毛针在体内来会玩眼又走一半,说不出的难受,牛毛针所到之处,经脉被缓慢破开,这种抽筋剥骨一样的感觉,让他几乎承受不住,立时便要丢下头顶的重压,却又不得不咬牙撑住。
阴阳天府的府主咯咯笑道:“小子,你似乎也有些本事啊?”
他声音娇俏如少女,目光却是森冷的,林云只觉得自己额上冷汗涔涔而下,胸中胆战心惊,更明白他此时没有立刻杀了自己,那完全是因为想要零碎地折磨自己,以报心头之恨罢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他当即咬牙道:“我却不曾想,你堂堂阴阳天府的府主,天道门主人,竟然还是这样一个是非不分之人!”
府主冷笑一声,道:“你杀我爱子,倒敢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不是你在我眼皮底下杀死了天子?”
林云冷声道:“自有杀他之人,却不是我,便是我今日不曾与他动手,难道他就不会死了?”
他现在说话已经极其艰难,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向外吐,却犹自不肯求饶,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对方,目光灼灼。
阴阳天府的府主冷冷看了他一会儿,似是被他说动了,沉吟片刻,问道:“如你所说,杀人者却是谁?”
林云喘息不定,胸膛起伏剧烈,显然已经是强弩之末。
“我不知道!”他咬牙道。
“既然如此,我便先杀了你,再去将那人找出来,挫骨扬灰。”那府主冷冷笑道,“你们这些人,我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他正自说着,却不提防林云猛然大喝一声,收了法相,向后骤然退去。就在镇山印落下的这片刻工夫之间,竟然被他这么一下子滚了出来,那镇山印轰然落地,却也并没有在他身上造成更可怕的什么痕迹。
他现下全身虽从上到下都因那牛毛针的游走而刺痛难当,另一个方面来会说,正因为有了这些东西在他血脉之中的游走,才让他经脉中的九死玄功被激发出来,一面修复经脉内脏,一面不断地提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