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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了停灵之处,妇人捂着眼泪又哭起来,幸好有婆子搀扶着才不至于摔倒,两个年轻的女人见了,踉跄着与她哭作一团,周茗看灵堂上大大的“奠”字,两旁飘着白幡,正中间一口棺木还未盖上,悄悄踮着脚看了一眼。
是个才二十岁左右的男人,脸上刷得惨白,尽管如此也看得见他额头好大一道口子……
周茗只觉胃里难受,扭过头去。哭作一团的三个女人歇了一会,妇人骂道:“不是她个丧门星,我好好的儿子会死吗!我要她陪葬!”
两女人对视一眼,一人扶了她往旁边去,另一人来到周茗跟前,略微抱歉地道:“弟妹,母亲实在是承受不住这丧子之痛,才会口不择言,但求弟妹看在……”说着,她几度哽咽,半晌才道:“看在她老人家一片慈母之心,原谅则个,姐姐在这儿给你陪罪……”
周茗完全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稍慢了一些,胳膊传来一阵刺痛,扶着她的婆子居然掐了她一把!
太痛了!她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另一个婆子道:“大姑奶奶,少奶奶心里明白,就是太难过,浑浑噩噩地,说不出什么话来,刚才夫人让少奶奶回去歇着,少奶奶却怎么都不肯,实在是……”
女人还要说什么,却被妇人一声声的“英娘”喊走了。
周茗便被人按在地上,手上塞了一大沓纸钱。她现在完全摸不清前因后果,只好默默落泪烧着纸钱。
憋屈的很!
但凡她不哭了,就有人在她腰上胳膊上掐一把,以作提醒,周茗倒是想奋起给那婆子一巴掌,可身上半点力气都头有,抬手擦眼泪时摸了一把,额头滚烫!
还发烧了!
“小丽!为什么没有传输记忆过来!”周茗眼前景物转个不停,好像下一秒就要昏过去了。不!没等到下一秒,她真的昏过去了。
昏迷后的周茗看到了原主的一生,走马观花般的闪过。
原主姓乔名真真,家中排行第五,是乔家的老来女,因为上头有四个哥哥,从小受尽了宠爱。乔家是做丝绸生意起家,在蓉城有自家的绣庄,还有独门的染料方子,又在杭城、水城有大片的桑地,可谓是当地的富户。
到了乔真真十四岁在杭城小住时,恰好碰到了在杭城游玩的安平候世子代景沐,乔真真从小被保护的天真不知事,代景沐见惯了京城的高门贵女,便对她上了心,查探过后知道乔家富有且家中有四个哥哥,便起了心思。
乔父乔母听闻有京城的贵人聘女儿为妻,还是个世子,又惊又疑,忙请人打探,才知道安平侯是何许人也。
这第一位安平侯是开国功勋,其功绩十分少,又很重,他为高祖皇帝挡了三次死劫,却伤了根本,当时的他只有一个儿子,又没有什么兄弟,高祖感念其恩,便封了世袭罔替的侯爵。
这个侯爵当时羡煞多少人,后平就有人为此嘀咕多少句。
只因为自爵位落下后,安平侯一脉真算得上是子息单薄,前后五位候爷,只有第二位有个庶子,其它的都是一脉单传,倒是现在的安平侯有两女一子。
媒人对乔家说的是安平侯看乔家有四个儿子,想要多子多福才特意求娶。
乔家夫妻多方打探仍是这个结果,即没听有什么不好的传言,又没听世子人品有什么问题,而且即使高嫁也是对方求娶,两位侯府小姐早已出嫁,既没有妯娌,也没有叔伯,可以算得上很好的亲事了。
问过女儿,便交换了庚贴,只是说好要将女儿留到十八岁再嫁。
安平侯府也满口答应下来。
转眼过了四年,乔真真从蓉城嫁到京城,由两个哥哥送嫁,可谓得上十里红妆,看呆了一路上的人,本以为踏入福窝的乔真真,没想到安平侯代家是吃人血肉的魔窟!
嫁过来十天半个月,她不止没见过相公,也没见过公爹,婆婆一个照面就让她交出嫁妆,乔真真是单纯,却也不傻,忙让人送信给还未离京的哥哥,这时候传来消息,代景沐从春花楼的二楼跌下来摔死了!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妹妹刚嫁过来,妹夫就死了,乔家两个哥哥忙去信让父母往京城来,又去安平侯府吊唁,却被仆从们打了出来,骂他们是丧门星。
喜事的红绸彩带统统被换成了白绸白幡,乔真真还没接受这个事情,乔父乔母来接女儿,却被侯夫人一句话堵了回去,她说乔真真有身孕了。
代家虽然是世袭罔替的侯爵,若是过继或庶子承继,必定会降爵,安平侯府虽然在功绩上并无建树,然而为了传宗接代费尽了心思手段,前几代还好,总归还有点田产铺子,到了这一位侯爷,早已入不敷出,代景沐也想娇妻美妾,也想一掷千金,也想养她十七八个美人,可是……没钱!
娶乔真真一是为生儿子,二就是为钱。
结果儿子没生,他就死了,爵位旁落给别人,侯爷夫人怎么会答应,最好的方法是乔真真怀孕,没怀也要怀!
莫名其妙被怀孕的乔真真什么都不知道,当天夜里就被个男人强睡了,第二天她才知道那男人是侯爷!
接着她就被软禁起来,随嫁来的下人仆妇全被清理了,若是乔家来人问起,侯夫人就以胎象不稳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