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说话的人正是道路抢修队的那个负责人,看来他还是把罗子良他们当成了暗访的记者了。然后打电话叫人过来拦截。“你们真的是记者吗?”那个戴帽子的大叔惊呀地问。罗子良笑而不语。他想知道这些来人敢对他们做什么。他这么一沉默,那个戴帽子的大叔却相信了的身份,就站了起来,大声说道:“老少爷们,今天有记者来采访我们了,现在那些狗腿子跑来阻拦,我们得保护他们的周全,不能让这些人抓走了!”看来,戴帽子的大叔还是挺有威信的,他一喊,在一起闲聊的人都站了起来,把罗子良他们保护在身后,并且大声七嘴八舌地呼喊起村子里的人过来……那些骑摩托车过来的人只有七八个,面对几十个村民的怒目而视,一时间也束手无策。但也没有退却,两边人对峙着。那个带人来的负责人开始不停地打电话,而村民们也越聚越多。“几位记者同志,我们拦住他们几个,你们还是快走吧,他们打电话叫派出所的人了。”戴帽子的大叔担忧地说。“派出所的人来了不就更好吗?”罗子良不解地问。“哎,你们是不知道,这里镇上派出所的人和他们一个鼻孔出气。以前也有记者来过,都被他们带回去了。回到派出所,什么录音,相片都被没收了……”戴帽子的大叔说。“就算没收了,人肯定要放走,他们回去的时候,为什么不说出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罗子良有些不可置信,追打记者的事件其他地方也会发生,都最后都被曝光出来了,但凤如县东进镇这种霸道行为一直没有听说过呀。“你是不知道,他们有的是手段,我暗地里听到了他们对付记者的办法,把人带回去以后,请吃饭,然后叫上发廊里的女人来陪,然后录相,抓把柄……”戴帽子的大叔在罗子良的耳朵边神神秘秘地说。听得罗子良一愣一愣的,这不是黑道上的人才用的手段么?“你别不信,我们村上有人听过那些女人说过的,千真万确!”看到罗子良不说话,戴帽子的大叔保证道。“如果是女记者呢,他们又怎么对付?”罗子良不由得苦笑。“这个倒是不清楚,不过,那些记者回去以后谁也不敢再乱说什么,我们这里的事情一直就没有人知道。”戴帽子的大叔摇了摇头。“这些人怎么能这么肆无忌惮无法无天?”罗子良说。“我们东进镇就是张书记的天下,有人背后说他就是土皇帝,只要危害到他的利益,不管是谁,他都会采取一切手段的,老百姓背后还骂他是张土匪呢。”戴帽子的大叔无奈地说。“张松源有那么嚣张吗?”罗子良冷笑。“你知道我们的张书记?”戴帽子的大叔怔了下。“听说过,所以才来调查他的嘛。”罗子良淡淡地说。“既然是这样,你们还是快走吧,我们村民拼着老命也要拦住这些人。”戴帽子的大叔着急地说。“我们有车子,能往哪里走呀?”罗子良说。这条路虽然长,但从镇政府出发,最远的到达山里的一个偏僻小村,是断头路,从那边出不去,想要回县城,还得经过镇政府。“说得也是,看来,你们也难逃他们的黑手了。”戴帽子的大叔摇头叹息。“那可说不定。”罗子良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说话间,有一辆警车呜啦呜啦地开了过来!警车停下,走下来三个一脸严肃的干警,向罗子良他们走了过来。但这里的村民却用身体挤过去,大家谁也不说话,只是在那里堵着,让他们过不来。“都让开,想防碍执行公务吗?”为首的干警吼道。可是,几十个村民谁也不动,冷冷地看着这几个干警。那个为首的干警居然掏出枪来,举到头上,准备鸣枪警告了。罗子良看到这里的干群关系那么紧张,不由得又叹了口气,对那个戴帽子的大叔说:“你叫村民们让开吧,我们跟他们走。”“你们被这些人带走,就会受到他们的摆布的。”戴帽子的大叔忧虑地说。“不会,放心吧。”罗子良自信地说。那个戴帽子的大叔不放心,还想再说,孟恩龙就在他耳朵边小声嘀咕:“这位是市纪委的罗书记,谁也不敢把他怎么样的……”戴帽子的大叔闻听此言,震惊地看着罗子良,嘴里喃喃自语:“我说得没错,我说得真没错……”然后他放开嗓子大喊一声:“老少爷们,大家都让开,让开!”听到戴帽子的大叔发话,村民们都愣了愣,可是还是听从地让开了一条路。那个带头的干警来到罗子良的面子,似笑非笑地说:“几位大记者,到我们派出所喝茶去呗。”“没问题,前头带路,我正口渴着呢。”罗子良风轻云淡地说。“哟霍,有几分胆气,我喜欢。”那为首的干警掀了掀眉毛,侧开身,让罗子良先走。罗子良他们上了车,就往镇政府开去。然后警车,摩托车也相继跟着去了。“三叔,刚才您为什么要叫我们让开呀,这几个记者都被带走了,这一次又没希望了。”一个青年问那个戴帽子的大叔说。“你懂什么?我以前怎么说来着?总有一天,会有包青天到我们这里来的,我的话应验了。”戴帽子的大叔明显有些激动。“三叔,您看戏文看多了吧?”有村民嬉笑了起来。“骗你们干啥呀?你们知道刚才那个人是谁吗?”戴帽子的大叔问。“谁呀?”很多村民异口同声地问。“市里来的罗书记!”戴帽子的大叔郑重地说。“切!又是几个来吃喝的官员,大家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先前问话的青年摇了摇头,拉着几个人去继续打麻将了。戴帽子的大叔并没有再去解释,用一双充满希冀的眼睛愣愣地望着通往镇政府的路,不知道在想什么。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