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来承担?”姜兴实大惊失色,他知道这个意味着什么,一旦套进去,出来就难了。“孟书记说得没错,领导干部嘛,能上能下,等过了这阵子,政法委书记一职还是你的,没有人跟你抢。”李副检察长还是不咸不淡地说。“李检察长,这件事情没那么复杂,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主要是林支书找人报复举报人,让罗组长很恼火,所以,处理一些普通干部就能过关了,你觉得呢?”姜兴实尴尬地说。“姜书记呀,你在体制内混了这么久,也算是在官场上混了大半辈子,难道不知道这次的省委巡视组来者不善吗?如果犹犹豫豫,当断不断,到时候我们一起栽进去,到时候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李副检察长说。姜兴实真想骂娘,妈的,正因为老子在官场上混了大半辈子,才不愿意去承担这个责任,一旦承担了,晚节不保,可能被人戳脊梁骨,退休后都抬不起头来。但他不敢得罪这个李副检察长,只好呵呵两声,说:“让我先想想,看有没有其他好办法。”“那你就想想吧,主动承担,最多也不过被免职罢了,级别还在,每个月的工资福利一分不少,但如果动真格的,后果你自己想吧。”李副检察长冷冷地说完,就挂了电话。姜兴实听到李副检察长冰冷的声音,心里一凉,坐在沙发上,久久回不过神来。坐了一会,他决绝地站了起来,走出办公室,来到县委大院的停车场,开了政法委的专车,出了县委大院。公车改革后,很多领导干部赶鸭子上架,也学会了开车,出去哪里,都是自己开,这样也方便多了。姜兴实开车在县城里绕了一圈,悄悄开进了县政府招待所,来到省委巡视组所在的三楼,敲响了罗子良的房门。“罗组长,我有重要事情向您汇报。”姜兴实有些焦急。“进来说吧。”罗子良作了个请的手式。“罗组长,县委县政府想让我来承担所有的责任,您可得救救我呀。”姜兴实还没住下,就急不可耐地说。“慢慢说,说清楚。”罗子良淡淡地笑道,他期待已久的内讧发生了。“平坝村支书林守义这几年在村子里胡作非为,是因为他有很深的关系,所以,一直能够逍遥法外……”姜兴实平复下心情说。“什么很深的关系?”罗子良问。“林守义和我们县检察院的李通副检察长是表兄弟,而这个李副检察长又是市委组织部邓瑞祥邓部长的内弟,所以事情很难办。”姜兴实说。“邓部长打过招呼?”罗子良皱了皱眉头。“那倒没有,不过,因为这一层关系,所以在我们尧梭县,每一个人都很给这个李副检察长面子。”姜兴实说。“我不想听这些似是而非的东西,我需要的是证据。在处理林守义这个案子的时候,是谁在徇私舞弊?是谁在徇私枉法?”罗子良说。“我承认我失职渎职……可是我指挥不动下面,大家一听到涉及到李副检察长,都退避三舍。”姜兴实有些吞吞吐吐。“又是李副检察长!他一个正科级官员,而你是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你对他这么忌讳,你觉得正常吗?”罗子良很恼怒。“问题是,我们的孟书记和陆县长也听他的呀。”姜兴实看到罗组长发火,吓了一跳,急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为什么?”罗子良问。一个政法委书记害怕一个检察院的副检察长都有些离谱了,连县委书记和县长都听从这个副检察长,就更加荒唐!“我们孟书记和陆县长,想依靠李副检察长这条关系,希望更进一步呢。”姜兴实说。“我还是那句老话,证据呢?”罗子良说。“据我所知,孟书记和陆县长逢年过节的时候,在李副检察长的带领下,去给市委的邓部长拜年……罗组长,有些东西,是永远拿不到证据的。”姜兴实说。“你说得没错。我们不能凭想像,也不能靠猜测。邓部长的事情,离我们太远,我们暂时就不要去管他,这个检察院的李通,有没有做一些违反党纪国法的事情?”罗子良说。既然尧梭县的事情以这个李副检察长为中心,那就先查这个李通吧。“事情多了,不过都是些陈年往事,查起来有些麻烦,不过,他包养了检察院里的一对母女,倒是在明面上的……”姜兴实一边说一边小心地观察罗组长的反应。“包养单位的属下,还是母女?”罗子良怔了怔,有些不可置信。“千真万确!那个母亲叫盘佳佳,四十八岁,很早就和丈夫离了婚,长相不赖,和这个李副检察长还是高中同学呢,三年前只不过是县司法局的一个普通办事员,现在已经是检察院政工科的科长了。女儿盘如雪,去年刚大学毕业,在李副检察长的操作下,现在也成了办公室的一名秘书。”姜兴实说。“既然他们是同学关系,那你怎么能确定这个李副检察长大小通吃?”罗子良问。“李副检察长每次出去处理公务,都带着那个盘如雪前往,这在整个检察院都是公开的秘密。按一般的情况,一个新进单位的女同事,肯定会有不少男同志去追求,但这个盘如雪,在检察院里,别人都不敢多看她一眼,不正常呀。还有,李副检察长的老婆调到市里去上班了,现在,他晚上干脆住到这对母女家中去了。”姜兴实说。“好,这个李通的事情,我来处理。平坝村支书林守义的案子,我希望你们早一点得出结论。”罗子良说。“好的,罗组长。”姜兴实高兴地说。当天晚上,县检察院的李通副检察长参加完一个饭局,喝了点酒,席间又吃了一个狗鞭,心急火燎满头热汗地赶往福林铭小区,敲响了一个房门。一个身穿睡衣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把他迎了进去……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