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村张承禹的案子,在罗子良出面作证张承禹不是凶手的情况下,法院以‘事实不清,证据不足’为由,当庭宣布其无罪释放!但是,在寻找是谁在张承禹毒镖动了手脚的事情上,却一时无法查证。各部门都在互相推脱。不仅如此,审讯温鹏飞的工作也困难重重!虽然那些在路上拦截罗子良的人供认出来是受温鹏飞的指使,但他死不承认,说那些人诬陷他的。每当鲁碗婷对温鹏飞单独审讯的时候,副局长杨先友总是适时出现,再三对她调查,“温鹏飞的身份敏感,外面很多人都在关注着,你要注意审讯方式,依法依规进行,绝不能搞刑讯逼供那一套……”不只是杨副局长这样,市公安局内,似乎很多人成了遵纪守法的典范,个个道貌岸然,开口闭口法规制度,大会小会上都提出不能虐待犯人,要人性化……整个公安局,开始对抓进来的犯罪嫌疑人温文尔雅起来。市政府罗子良那边,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市委陈书记找罗子良谈过话,隐晦地说,“什么事情,差不多就行,温鹏飞的案子,就交给公安局去处理吧,不要过问太多。咱们经常上省城开会,和温副省长抬头不见低头见,闹得太僵,工作难以开展呀。”省政府的常务副省长白茂兵也亲自给罗子良打电话,“小罗呀,做工作,要进退有据,要给人留余地,不要把自己孤立起来,让人不敢靠近,到时候人人敬而远之就不好了,工作认真是好事,但也要把握好一个‘度’,过犹不及嘛……”还有不少和罗子良认识的官员有意无意地提到了这件事情,意思都差不多。这里面有给温家说好话的,也有真心为罗子良设身处地考虑的。更多的是分不清楚为谁好的。记得一名相声演员说过,凡是过来劝你的,你要离他远点,以免他被雷劈的时候伤到你。但是很快,事情就有了立杆见影的效果。罗子良打算征地建安置房和迁移邵思国的橡胶鞋厂的时候,把规划报上去时,迟迟批不下来。因为占用面积大,所以按规定得省国土厅批复。而温副省长,是分管国土厅的。棚户区的市民房子已经被夷为平地,很多人无家可归。市政府每个月要为他们补助一大笔房租补贴,财政压力很大。再说,罗子良也向他们承诺过,两年之内让他们住进新家。地块批不下来,这个承诺就成了笑话,一切都是空谈。罗子良可以不为自己考虑,但不得不对那么多的市民负责!他想来想去,就打电话给省电视台的欧阳玉玲,“欧阳记者,有没有兴趣来福台市采访一件案子呀?”“罗子良,你是不是让我来采访温鹏飞做的事情?”欧阳玉玲直接问。“你怎么知道?”罗子良一怔。“哎呀,地球人都知道了。很多人都说呀,温鹏飞和你有私人矛盾,争风吃醋,想找几个人吓唬你一下,没想到你官报私仇,对他栽赃嫁祸,要把他置于死地呢……”欧阳玉玲喋喋不休地说。“我官报私仇?我栽赃嫁祸?我争风吃醋?”罗子良吓了一跳。古人说得好,流言猛于虎呀;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这温家的宣传工作做得好,居然能指鹿为马,颠倒黑白,这不得不让人引起重视。“嗯呐,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你还别不信。”欧阳玉玲强调说。“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罗子良问。“这就难说了,以前嘛,你是我姐夫的时候,好像不是那样的人,现在嘛,就不好说了。”欧阳玉玲嘻嘻一笑。“我怎么不是你姐夫了?”罗子良不禁地摸了摸鼻子。“在你昏迷不醒的时候,就被窦文娟给那个了,怎么还能成为我姐夫?”欧阳玉玲反问。“呵呵,什么这个那个的,除了在户口册上多了‘已婚’两个字,我还是原来的样子,什么也没干。”罗子良笑了起来,和直率的欧阳玉玲谈话,心情也好了许多。“哇,你是不是不甘心,不满意呀?好啊,好啊,虽然你结了婚,但我可以做你小三的,对,小四也可以,好不好?”欧阳玉玲说。“你不怕,我怕呀,怕你爸用枪把我给突突了。”罗子良苦笑着摇了摇头。“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呀?”欧阳玉玲一本正经地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嘛。”罗子良笑笑。“哼,胆小如鼠!送上门来都不要,你还是不是男人?”欧阳玉玲哼了一声。“行,那你倒是来呀,别光说不练。”罗子良正色地说。“好,下午我就到,你洗白白等我。”欧阳玉玲说完就挂了电话。“……”罗子良拿着电话苦笑不已,和这个疯丫头说话,要是被人录了音,还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下午的时候,欧阳玉玲带着两个省电视台的工作人员风风火火地赶到了福台市。随后被市公安局的鲁婉婷接了过去。罗子良已经授意鲁婉婷负责接待和配合,这一次,他留了个心眼,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和省城来的记者很熟,免得又招来闲言碎语。欧阳玉玲的采访工作从罗子良在金石村参加追悼会的画面开始,没多久就中毒昏迷不醒,然后是张承禹被诬陷入狱,各种证明链,开庭审理情况,从国外回来后又被袭,所抓人员的证词……不但采访了很多办案人员,并且突出了在追悼会上出现的三个陌生人面孔。还有这三个人在缅甸被人抢杀的现场。以及温鹏飞出入境记录。案子的追踪情况随后在省电视台播出,马上就引起了轩然大波!一时间,舆论就直指向了温家的强大背景,还有各种消息渠道暴出了温鹏飞嚣张跋扈的往事……最后,省委指示省公安厅组成专案组,下到福台市进行全面调查。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