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位省政府的副秘书长‘蹬蹬蹬’的下了楼,秘书孟恩龙进来说,“罗厅长,我们厅里的闫副厅长现在工作怎么积极起来了,居然愿意跑去审计省政府办公厅?”罗子良说,“工作有积极性可是好事,不能打击。”孟恩龙就担忧地说,“那您就不怕她把天捅破了?”罗子良笑道,“我们是搞财务工作的,不会触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当然了,肯定会招惹一些口水话,但那又能怎么样呢?省扶贫办那边的审计工作,现在审计不出问题来了,说明相关人员结成了攻守联盟,变成了一线阵线,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她去闹一闹,把水搅浑,说不定会有一些鱼跳出来。”孟恩龙摸了摸头,这些话他还是难以理解,就说,“即便如此,闫副厅长可是打着您的名义去的,我怕她不分轻重,让省政府的领导们不满。”罗子良说,“不碍事,你如果有时间,可以留意一下她的工作进展,我们方便作出应对。”“好,我知道了。”孟恩龙答应道。再说许建军离开审计厅以后,回到省政府,他知道温副省长对罗子良有成见,就专门到那里去发泄不满,“温省长,那个罗子良越来越不像话,不打招呼就派人来审计省政府办公厅,简单拿鸡毛当令箭……”温副省长问,“他们到办公厅审计哪方面的东西?”许建军汇报说,“就是行政处负责采购的物品。”温副省长就说,“这也算是他们的工作范围,虽然有些不妥,但还真不能说他什么。”许建军苦着脸说,“这就是罗子良的精明之处,这个人尖猾了,明明是跑来审计办公厅,非要搞成什么专项审计,玩弄文字游戏,结果还不是一样的么?如果再不对他进行约束的话,他就上房揭瓦了。”“可问题是,他没有超出他的工作职责呀?”温锋虽然对罗子良有看法,但在别人,尤其是下属面前,是不可能把这种情绪展现出来的。“那就让他这样肆无忌惮吗?”许建军说。“那倒不是。我跟他谈谈,让他把人员撤走。”温锋安慰他说。这么说,许建军只好走了。随后,温锋打电话把罗子良叫到办公室,斥责道,“罗厅长,你不打招呼就来审计省政府办公厅,是谁给你这个权力?”罗子良说,“是组织呀,是人民呀。”温锋皱了皱眉,“组织?哪个领导让你查的?”罗子良说,“不是哪个领导让我查的,是我们审计厅的工作职责上明确规定的。”温锋脸色难看地说,“难不得许副秘书长说你鸡毛当令箭呢,说得一点也没有错。你冷不丁地跑来审计办公厅,向哪个领民请示过了?”“出其不意,才能攻其不备。我们是专项审计,只审计办公厅行政处采购办公物资这一块。这么一点小问题,自然没有必要去打搅各个省领导。至于许副秘书长有意见,那是情有可原,我审的,就是他。”罗子良直言不讳地说。“事关许副秘书长的问题?怎么回事?”温锋怔了怔。“据下面的人汇报,许副秘书长家开了个茶叶店,整个省城政府部门都跑他那里购买茶叶去了,在群众中的影响太恶劣了。”罗子良说。“就这么一点小事?”温锋低沉地问。“对呀,小事才要查嘛,早发现,早治疗,不能讳疾忌医。再说,如果是大事,那就是省纪检委的事情了。”罗子良说。“哼,说什么你都有道理,我告诉你,不要太过份,懂得自己的身份……没事了,你走吧。”温锋挥了挥手。“那温省长您忙,我就不打搅了。”罗子良不卑不亢走出了温副省长的办公室。罗子良刚走,许建军不知道从哪里又冒了出来,他问道,“温省长,他怎么说?”温锋叹了口气,“他不肯撤走人员,还说查的就是你。”“查我,查我什么?”许建军神色一紧。“查你家卖茶叶的事情,哎呀,这种事情,你说,我怎么好为你说话呢?”温锋摇了摇头。“我家卖茶叶怎么啦?一些单位上的熟人照顾一下生意难道不行?我老婆又没有工作,做点小生意怎么啦?她也要吃饭,也要生存,难道罗子良还要赶尽杀绝不成?”许建军不服气地说。“罗子良说了,他是治病救人,是为了你好,如果没事,他向广大市民还你清白。”温锋说。“哼,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许建军不快地说。“哎呀,一点点小问题,他还不能拿你怎么样嘛。小心一点就好。”温锋安慰他说。许建军只好悻悻地离开了,他回到自己办公室后,打电话给自己的老婆,“志菊呀,你马上把茶叶店转掉,不要开了。”孙志菊有些不解,“开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转掉呀?”许建军说,“省里有人要查我,要拿我开刀,你那个茶叶店是突破口,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麻烦大了。”“是谁在查你呀,是省纪检委的人吗?”孙志菊又问。“哎呀,你怎么如此哆嗦?让你转你就转,其他事情回家再说。对了,你记录的那些买茶叶的清单,你也马上烧了,绝不能让它落入别人的手中。”许建军凝重地说。“转一个店面,没有那么容易,没有十天八天根本办不成。”孙志菊说。“不行,今天得转掉。十天八天?问题被查出来,我可能就被撸了!转不掉的话,把茶叶低价退给供货商,卖生活用品。”许建军说。“好,我知道了。”孙志菊说。孙志菊也是个办事干脆利落的人,刚放下电话,她直接找来几个大纸箱,把茶叶都装了进去,叫人送去了老家小县城。然后去批发市场买来一些纸巾、饮料和糖果摆上去。几个小时之内,摇身一变,成了个小卖部。等闫秀铃带人来核对茶叶价格的时候,却连一包茶叶都看不见了!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