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张定一也觉得现在去省城比较保险,于是随着罗子良连夜去了省城。回到省城以后,已经过了凌晨。罗子良也没有另外给张定一定酒店,而是让他住在家里。第二天上午,两人一起去了省纪检委。罗子良直接把张定一交给了省委书记岳学智。几个小时后,韩大德就置留室里被放了出来。“韩市长。”罗子良看到有些焦悴的老领导,不由得有些心酸。“子良呀……”韩大德只是点了点头,一时间感慨万千。随后,罗子良开车亲自送韩大德去永泰市。在车上,罗子良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了韩大德,最后说,“那个房管局的张局长,我没有权力去审查他,没能让他说出幕后的主使出来,即便采取一些非常规的手段,让他说出来了,但到时他一反供,就会弄巧成拙。所以,一些事情,还得韩市长您亲自去处理了。”韩大德叹了口气,“你能做成这些,已经难能可贵,极不容易了。哎,说来说去,我本身也有过错,没能管好家人,你阿姨到时肯定会受到惩罚,在这种情况下,我还能追究谁呢?”罗子良也能理解韩市长的无奈,这件事情虽然他不知情,但家里人利用他的影响力犯错,他难辞其疚。虽然现在的法律不搞什么株连,但韩大德是一市之长,他的威望从此将大打折扣,难以言传身教了,估计呀,仕途遇到天花板,遇到瓶颈了,干完这一届,十有八、九就退居二线了。在这种情况下,无法去和余锦渡和温虹他们去斗了,最好的结局就是妥协,相安无事。“子良呀,我是不行了,再过一些日子,准备买根鱼杆,做钓鱼翁了。你以后可得多加小心呀,这条路,布满荆棘,充满坎坷,到处都是暗礁,一不小心就被搁浅,就会翻船,弄不好,还会舟毁人亡呀。”韩大德感慨不已。“韩市长放心,我会注意的。”罗子良正色地说。“在我们苍北省,温家的势力不可小觑。虽然庄书记和肖省长还有欧阳部长他们对你的印象不错,但庄书记和肖省长都是外来干部,在这里待的时间不会太长,最主要的,他们只掌握大方向的问题,一些具体问题不太愿意去管。相反,温家的温锋虽然只是一个副省长,但温老爷子有很多故旧,有很多掌握大权的下属,所有,他家的影响力仍然很大。说不定哪一天,温锋就会上位。现在,你又和温家水火不容,前景堪忧呀。”韩大德提醒道。“温锋的儿子温鹏飞不是坐牢了吗?这个对他没有丝毫影响吗?”罗子良问。“哼,很多事情,就看怎么做了。你还不知道吧,温鹏飞早就出来了。”韩大德出其不意地说。“出来了?为什么呀?那可是想害死一个地级市长的人,就这样没事了?”罗子良感到很意外,以他估计,也得坐个十年八年的牢呀。“你不是没死吗?他家一系列的运作,省高院省法院打招呼,就弄了个监外执行了。我不想告诉你,就是怕你闹出什么事情出来。”韩大德苦笑道。监外执行,是指被判处有期徒刑、无期徒刑和拘役的罪犯,由于其具有不宜收监执行的特殊原因,按照法律规定,由居住地社区矫正机构执行,在监外来执行刑罚的一种执行办法。换句话说,温鹏飞每个星期或一个月向辖区派出所报道一次就完事了。再说,以温家的势力和影响,不去报告行踪,谁也不敢说什么。他和自由人已经没有区别了,不,比别的人还自由。“我能闹出什么事情出来?主要是,以温鹏飞这个官二代嚣张跋扈的性格,他还会找我麻烦的。”罗子良说。“那就能让则让吧,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韩大德说。“只怕他会得寸进尺,我一退让,他就以为我怕他了。我的原则是,我不会主动挑事,但要是他敢惹我,我就捏死他!”罗子良平静地说。“那你就不考虑你的前途了?”韩大德转身惊呀地问。“我不刻意求之,更不可能委屈自己。”罗子良说。“也许,你是对的。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一成不变的路,黄河都还能改道呢,保持初心就好。”韩大德也不能在未来的事情上去下什么结论。回到永泰市,韩静看到罗子良真的把自己的爸爸带回来了,感动得稀里哗啦,拉着他的手一个劲地道谢……“不要那么客气,我能做的,也只能到这个程度了。”罗子良想到韩市长将来的处境,不由得叹了口气。“你不知道,我爸爸自从被带去省城以后,很多人都不登门了,一些熟人遇到我都躲着走。”韩静哽咽地说。“呵呵,这很正常,想开了就好。”罗子良安慰道。“对了,欧阳凌菲今天也回省城,我打电话让她过来和你一起走有伴。”韩静忽然说。“她回家看父母吗?”罗子良问。“不,她要调回省城了,今天办手续呢。哎,你们都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孤单单的了。”韩静落漠地说。“嗨,现在网络那么发达,都变地球村了,有什么事情可以打电话,发微信,还可以视频嘛。”罗子良笑道,他也知道,韩静和欧阳凌菲早就说过调回省城去,但现在韩静估计得留在这里陪父母了。父母在,不远游,罗子良都做不到这一点。他以前也把父母接来省城住了不到几天,父母待不住,自个又回唐平老家了。“等过一段时间,我也想办法调到省城去,如果拖下去,只怕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韩静低声说。看样子,她也预感到了她爸爸前途未卜的事情了。为了等欧阳凌菲,罗子良又在永泰市待了两个多小时,然后两人两辆车才一起回了省城。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