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罗子良忙完事情,和彭俊恩一起来到小围寨派出所,让人去带王锐。一会儿以后,奉命去带人的干警脸色苍白地跑回来,“罗市长,彭局长,那个王锐死了!”“什么?!”罗子良和彭俊恩快速走进拘留室。看到王锐脸朝里躺在地板上,小房间一角还放着一盘乱糟糟的生日蛋糕。彭俊恩弯腰一探卷成一团的王锐的脖部脉膊,然后直起身上摇了摇头,“是死了。”“查一下具体情况,随时报告我。”罗子良转身就往外走,在院子里上了车,直接回家了。他已经出离愤怒,怕自己再待下去就忍不住骂人了。刚进入小区,彭俊恩的电话就追过来了,“罗市长,查清楚了,昨天晚上负责看守王锐的卢警官收了一个小青年的两百块钱,就允许其把蛋糕送到了拘留室……”“那个送蛋糕的人呢?”罗子良问。“卢警官说他也不认识,说是对方苦苦哀求一时心软才这么做的,另外,查监控也查不到这个人的正面图像。”彭俊恩汇报说。“靠,小围寨派出所都是些什么素质的人呀?为了区区两百块钱,就胆敢违犯工作纪律,还找理由说一时心软?”罗子良忍不住骂了粗口。“是呀,在这紧要关头,这么重要的一个人证,因为老卢的一时糊涂,就让我们多日的心血付之东流。”彭俊恩也忍不住叹气。“这不是糊涂,而是违法乱纪!贪小便宜而丧失了工作原则性,这个人一定严肃追究责任。另外,线索断了,告诉其他干警,大家辛苦一点,重新排查,重头再来。”罗子良说。“是,罗市长,我们一定竭尽全力!”彭俊恩说。回到家的时候,窦文娟看到他的脸色不好,就关切地问,“怎么了?工作受阻了?”罗子良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光鲜繁华的背后,一些事情更离谱,更令人发指!”窦文娟笑道,“你这种没头没脑的话谁听得懂呀?”罗子良就说,“滨海市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经济高速发展的同时,泥沙俱下,可以说,具有黑社会背景的犯罪组织不少,这些人,组织严密,作案手段高明,以开办公司为掩护,隐藏得很深,而且,关系网复杂,牵涉的利益纵横交错……”“你说的是丢枪的案子呀?”窦文娟恍然大悟,“这里不比内地,滨海市的犯罪团伙有钱,自然就能网罗到高科技人员和一些亡命之徒,也有大把的钱财拉拢腐蚀公职人员,形成巨大的利益同盟。”“犯罪分子再狡猾,隐藏得再深,这些都不是个事,再奸诈的狐狸也会露出尾巴。我担心的是,一些公务人员不堪重用,在利益诱惑面前,丧失工作原则性。内部的腐烂,给工作带来的危害性才是最大的。”罗子良说。“咦,对了,你家子坤不是在滨海市混得很开吗?让他协助你追查一些犯罪分子可能更方便。”窦文娟忽然说。“在工作上,我一直尽量避免和他有交集,很多事情,好说不好听,你怎么反而叫我找他帮忙呢?”罗子良摸了摸鼻子。“那是你死要面子活受罪。他是做生意的,他犯错误了就抓他;他没犯错误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光明正大,堂堂正正让他帮忙怎么了?我看子坤和他那帮人挺好的,聪明而又阳光,和一些警务人员相比毫不逊色。”窦文娟说。“让他们做事,谁开他们工资?”罗子良苦笑。“你在这里不是没人可用么?身上的压力这么大,很多人都在观望看你的笑话呢。一些人出工不出力,巴不得你早点卸任市公安局长的职务呢。”窦文娟不平地说。“放心吧,还有三个月呢,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了,我一定把抢枪团伙揪出来。”罗子良说。“不足三个月了,已经过去两天了。”窦文娟提醒道。……调查工作出乎意外的困难,半个月以来毫无进展。罗子良到负责此案的望城分局刑侦大队去检查工作,发现各个公安干警也很辛苦,大家没日没夜地审查一些社会违纪人员,希望能从中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但白白付出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就在这时,市局110指挥中心接到报警:说有人持枪绑架……罗子良听到‘枪’这个字,心里一跳,马上打电话命令彭俊恩停下手里的工作,带领所有人员立即赶往出事地点!罗子良马上也带着上百人的市局防爆特警前往支援……事情是这样的,有两人青年在南湖公园里丧心疯狂地劫持了一个叫田茜雯的女孩子,让她打电话叫家里送五百万块钱过来,否则就当场撕票!说起来,这位女孩子的父亲罗子良也认识,就是一起到唐平县投过资的田老板。田老板在滨海市也开了几家娱乐场所,也有一些家底。因其头上没有几根毛,道上的朋友都在背后叫他田秃子,久而久之,很少有人提起他的大名,就连罗子良都不知道他的真实名字,只不过知道有这么个人。接到绑匪的电话以后,田老板爱女心切,就真的准备好了五百万现金前往,提着一口大箱子,在公园门口刚好碰到闻讯赶来的彭俊恩一行人。“田老板,你这是干什么?”彭俊恩喝道。“彭局长,那些绑匪说了,见不到钱就撕票,我不拿钱去,到时候我女儿出了危险怎么办?”田秃子焦急地说。值得一提的是,报警的是田老板的老婆,而不是田老板。“你不能这么做,你要是给钱了,就更加助长了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彭俊恩这段时间因为丢枪一案没有进展,心里正憋着一股气呢。“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我女儿的安全要紧。”田秃子执意地说。“罗市长来了,他也绝不会让你这么做的。”彭俊恩指着田秃子的背后说。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