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宇文剑南、田乾三人冲进酒楼,出示了请柬,在服务生带领下,来到二楼一处餐桌刚一坐下,震得满楼都能听见的吆喝响了起来。
“噗呲!”“噗呲!”......
于是,第二层以及落座的宾客,毫无形象地喷出了嘴里的茶水,笑得前仰后合。
“街边夜明珠,我告非,这么狠,就这都拿得出手啊。”
“完了,这一年的笑点,要全被它包了,太牛了,参加崖主的生辰宴,既然用街边货请来。”
“另辟蹊径啊,我敢打赌,就算是少舵主,也得注意到这小子了,高啊,实在高啊。”
“何止是高啊,简直是狠啊,连血魔崖崖主、血枭的脸面都不顾,拿着街边的货来哗众取宠。”
就算是第三层,那些自持身份贵重的人物,虽然众人瞧不见,那喷水的声音,还是不可避免地传了出来。
血战场战主,拓拔扈擦去嘴边的茶水,乐开了花道:“宇文权,你这好儿子...厉害啊,既然拿着街边货就来了,是不是最近你给他钱花了,否者,怎么把这种次品拿了出来?”
醉乡居老板娘,胡如烟,亦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取笑道:“坊主也真是的,贵公子没钱花,就叫他来找我嘛,看在你我多年的情谊份上,这点小钱,我还是给得起的,那样也不至于闹出这样的笑话”
“这个逆子!!!”
极乐赌坊坊主,宇文权屁股跟触电了一样,站了起来,冲到三楼边上,盯着恨不得钻桌子底下去的宇文剑南,怔了怔,漠然转过身来,沉声道:“我已经跟着逆子断绝关系了,他的事...与我无关,跟与极乐赌坊无关。”
极乐赌坊坊主的声音,不只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说得很响,几乎是整栋楼的人都能听得见。
“我靠!还有这种操作。”
“你还别说,宇文权真狠,一下子就把事情被撇了出去。”
“完了,不知道,血枭会是怎么一番精彩的反应,怎么迟迟没动机啊?”
“估计是被气傻了,让怒气在酝酿一会儿,指不定待会儿就爆了。”
......
“老楚,你把我害惨了,我还怎么见人?”桌子底下,宇文剑南,满是羞恼道。
“剑南,别丢人了,事情到了这份上,全凭一口气吊着,我们绝不能自己先泄了气。”叶寒挺直腰杆,神情淡定,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手底下却是猛拽着宇文剑南。
田乾坐在叶寒旁边,亦是挺直着腰杆,他觉得反正也没熟人,就算是让血魔崖当场轰出去,那也不算是丢人。
“帝都,大司马府,特赠疾雷圣天竹一节。”就在田乾暗自盘算着,那大嗓门再次响了起来。
田乾身体一绷,冲到二楼扶手处,往下往了过去,一名精瘦老者,身着着玄色衣袍行了进来,然后他失声道:“梁...梁长老,我告非!他可教过我,这么巧!这是往死里整啊,剑剑...南...剑南,桌子底下,快给我留个位置。”
叶寒望着一楼大厅,缓缓行进来的老者,眸子微微凝了起来,正是天星书院,被革职的金袍长老,梁长老。
“他既然也来到了血魔城,现在看来,我在飞星城出现的消息,已经被血魔崖给放了出去。”
“先是少舵主,又是天煞教,接着是墨家,现在连大司马府的人也到了,这要是我漏了底,那整做城都得炸锅啊。”
“可是,我能堂而皇之地以楚楠的身份行,至血魔崖崖主的酒宴上,而且,未曾引起任何是非,那就说明...我的行踪,肯定是还没漏,”
宇文剑南苦着脸,不断心虚地看着四周,似乎这里的每名宾客,待会儿,都会化作狰狞可怖的凶兽,把他一口吃掉。
田乾更好不到哪里去,他常常引以为傲的盛世容颜,这是已经拉起高衣领给挡了起来,深怕被人瞧见,“剑南,你这话靠谱...老楚,快把那七万银币的破夜明珠,给收起来吧,这...太丢人了。”
其实,与他们一样窘迫的不在少数,有那摩几位,也是踟蹰着要不要跑路。
只是,他们的礼品可比叶寒的贵重的多。
最次的,也是三十万枚银币的礼品。
即便是这样,他们依旧觉得脸上挂不住。
如果当他们得知,背后还有位拿着七万夜明珠的,而且,还是最近风头正盛、血战场‘信任王’的楚楠。
估计,这些人心里,得乐开花来。
毕竟,送礼这事,只要不是最低的那个,怎么说,这面子上也过得去。
“走,没准还有比咱们更低的呢?”叶寒盯着众多的宾客,锁定了几位一样心虚的,拉着宇文剑南和田乾凑了过去 ,虚心讨教他们的礼品。
结果,问了一圈,三人脸青了起来,十多名心虚宾客里,也没有第二个低于十万的。
最次,那位,也是三十来万的玉如意。
这位宾客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脸部有些抽搐,颤声道:“小兄弟,我瞧着你问了一圈,想必你们的礼物也不如意吧,你们送的什么宝贝?”
“呃!”
叶寒嘴巴张了张,着实是开不了口,他严重怀疑,要是自己报了价,这人会不会当场好不顾形象地笑出来。
宇文剑南和田乾两人,比叶寒更心虚。
他们...
或是自幼有着出众面容。
或是面容出众、外加家室不俗。
这包袱...不是一般得重。
叶寒迟疑了半天,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张口,索性默默退了出去,不搭理那位越来越辛灾乐祸的宾客。
“这架势...估计是二十来万的礼品吧,嘿嘿...有垫背的啦。”那名拖着玉如意的宾客,看着心虚退走的三位年轻人,忍不住咧嘴一乐。
宇文剑南青着面庞,焦急道:“老楚,怎么办,咱们距离最低档...都还差了近五倍啊。”
田乾心一横道:“咱们跑路吧,不陪他们玩了,丢人就丢吧,这总比七万的夜明珠拿出来,丢的小些。”
叶寒稳定人心道:“不急,没准儿,那吆喝的人,一会儿,嗓子就倒了,毕竟是百来号人呢。”
然后,在他们绝望中,来了个壮汉把那人给换下了去,在其背后...还排着十来位没登场呢。
“呃,貌似没那可能。”宇文剑南和田乾汗颜道。
“拼了!不就是丢人嘛,那就让它来得更猛烈些,甚得这么狼狈。”
叶寒露出一幅豁出去的神情,拽着两位...托着更合适些,宇文剑南和田乾抗拒性极大,向最前方挤了过去。
“老楚,楚老大,楚大哥,咱们能别闹了嘛,真的丢人啊。”
“没脸见人了,我在血魔城少女心中,那份的光辉形象,算是彻底荡然无存,再也恢复不过来那种。”
“剑南,看着你痛苦的模样,我瞬间感觉自己好受了很多,毕竟,这里又不是帝都,更别提熟人了,我是不建议啦。”
田乾的想法,正是叶寒的想法,他反正顶着别人的脸,丢就丢吧,过些天,这张脸也就不用了。
如果宇文剑南知道叶寒的想法,估计得吐血,他还在暗自敬佩着叶寒厚黑之术,这种场合...竟然都能甩得下脸来。
“阜青城城主,赠汉白玉佛一对儿。”叶寒三人临近,那位刚换上来的大嗓门,轻启锦盒,扯着嗓子喊道。
“哇,汉白玉佛,还是一对儿,这得价值七百来万了吧,阜青城城主,出手阔绰啊。”
“滋滋...为了接近少舵主,这阜青城城主...也是够拼的,既然把压宅的宝贝拿了出来,以前,我想瞧瞧他都还不乐意啦。”
“柒佰万,太狠了吧,这压得完全窜不过气来。”
“这规模...真是压力大啊。”
瞧着昂首踏入酒楼的阜青城城主,还未进献礼品的宾客,不由得脑门儿冒起冷汗来。
一时间,众宾客却步,不该前进。
叶寒心虚地退了一步:“这个...再等等,刚出了个高价,必然很多人扯着脖子望了呢,而且柒佰万与七万装得死死的,丢脸丢的有些大。”
“我告非!谁tm推我?”
宇文剑南嚷嚷了一声,他感觉背部被重重一推,身体撞在田乾背上,田乾又撞上叶寒身上。
然后,三人就像是窜糖葫芦般,一个趔趄,闯出了人群,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面。
骤然冒出三个青年,这些宾客还有些懵,当他们瞧到宇文剑南和楚楠,旋即露出了释然的神情。
“滋滋...日子不好过啊,刚过去个狠人,这两位不差钱的主儿又来了,这出手...怎么也得上八、九百万了吧。”
“何止啊...宇文剑南的老爹,可是宇文权,保守估计...也得上千万了,哎,咱们还是再晒会儿太阳吧。”
“靠!臭显摆什么,有钱了不起啊,既然还抢着往前冲,最多两千万,他宇文剑南还能超过自己老爹不成。”
“还真不一定,传言,赵武首秀之战,聂离、贾岢、常胜王那几战,都给楚楠赚了不少的钱,两千万的上限...还真不一定很难达到。”
“这三位都是年轻人,花起钱来,更是没什么顾忌,没准,就算是醉乡居的头筹,估计也得被他们拔下来,有乐子瞧了。”
......
“那个孙子使坏...”叶寒、宇文剑南、田乾,愤然转身,打量着人群,硬是没找到可疑的人。
主要是瞧谁,谁都可疑。
“原来是‘新人王’楚楠,和宇文公子啊,还有...呃,啊哈哈...三位辛苦了,礼品就交给我吧。”那大嗓门一脸殷勤地跑了过来,伸手去接叶寒手里略显质朴的锦盒。
他握着锦盒,按理来说,对方就会收手,可是,叶寒就像是魔怔了一样,捏着锦盒神情有些古怪。
他一拽,那锦盒就像是长在叶寒手上一样,硬是没拽动,“新人王,这这这...何意?如果我哪有怠慢之处,还请你海涵。”
你什么错没有,是我草率了!
叶寒脸庞一阵抽搐,打量着露出困惑的众多宾客,哀怨地叹息了一声,颇为悲壮地放了手。
宇文剑南直接用折扇,把整张脸给遮了起来,深怕被人瞧见他的脸,毕竟,接下来尴尬的场景,必然会映入血魔城无数武者脑海最具笑话的故事里。
这么精彩的画面,脑海里,必然会回想着他这张英俊无敌的面庞,是如何的难堪,什么青啊,紫啊,估计都得被用上。
为了避免祸害的源头,他所幸自欺欺人地遮起脸来。
田乾想法与宇文剑南差不多,衣领拉得不能再高了,否者,腰上就要漏肉了,就这样他还不嫌够。
大嗓门拉过锦盒,或许是以为叶寒还会用力,他加大了力道,结果连退了几步,险些一屁股坐地上。
“忍了,毕竟是贵客,而且,瞧着‘新人王’这么不舍的,想来是送的东西,比较贵重。”
大嗓门脸青了一下,伸手掀开了锦盒,然后...他就立在哪里,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张起来,嘴巴高喊出惊世重宝的嗓子,被冻结的气息凝固。
“愣着干嘛,跑啊,只要跑得快,丢脸的事情,就追不上我们。”
说完,叶寒带头扎进清风酒楼的大门,深怕被人瞧见他的慌张模样。
宇文剑南和田乾愣了一下,暗叹了一句‘高啊!’。
同样撒丫子往冲酒楼,留下一脸懵逼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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