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于朦胧夜色中,白子尘如约而至。“秦帅,魏先生那边暂时安稳,已经闯过两关了。”白子尘做了汇报。“没有受伤?”秦楚歌还是有些不放心。“轻伤!”白子尘又道:“魏先生真是一个猛人,魏贤王那边表面上不管不问,实则暗地里还是派了一直铁骑跟随。”“这支铁骑里有西北最为出名的医师,更佩有上等兵器。”“但魏先生一滴药都没用,一把兵器也没要,就这么硬扛着。”“闯了两关,他徒手打废了两千人,硬是把两座城池的豪门家族打的一点脾气都没有。”白子尘一阵咂舌,眼中更是用处无限钦佩的神色。秦楚歌稍微舒了一口气。老魏的境界,他虽然没试过手,但抗下一尊宗师,属实没问题。“继续跟进!”秦楚歌并没有掉以轻心。“明白,一有消息我会立刻向您汇报。”白子尘急忙应承。“对了,还有一件事!”白子尘继续说道:“魏贤王下个月过寿,在西北已经传开了。”“他这次过寿,要给孙女魏宝儿挑女婿。”“此消息一经放出,不仅西北各座城池的豪门家族闻风而动,临近的炎云、炎北,甚至东北那边都有家族蠢蠢欲动了。”“依我看,魏贤王不单单是在挑孙女婿,他是在扩充兵马,为自己造势!”“再或者,他还有更大的野心。”白子尘做了一番猜测。秦楚歌微微一怔。那日,在江州东江城。丛少平说起老魏回家的事情,并未提到魏贤王要过寿。秦楚歌只当是魏贤王为了惩罚脱离家族的魏国生,却没想过随着魏宝儿的回家。她竟是被魏贤王当成了扩充兵马的筹码。西北虎狼之地,悍匪林立。一尊外姓贤王看似威风凛凛,虎震八方。实则,谁都必须承认,魏贤王快镇不住了。临近的炎北,炎云,哪一家不是虎视眈眈。尤其是杜贤王,对外说有三十万兵马。背地里囤积大片粮草,不知养活了多少兵马!云州北上可直取西北,若是与炎北合力夹击。坐拥西北的魏贤王,跑都没地方跑,只能投靠外邦。估计这些年,他没少受这两方的排斥。那么,这一次,她的大明星孙女回家了。按照贤王家族的规定,魏宝儿的年龄早该谈婚论嫁。故此,魏贤王先借亲生儿子魏国生之手,闯一闯九关一吊。试试这一片城池之下各大家族的实力。保不齐,能炸出来蛰伏多年的豪门高手。试过之后,寿宴在即,以孙女的婚姻为筹码,联姻一方强势家族,增持他魏贤王的霸威。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一尊贤王,居安思危,早早设计,这是必经之路。好不容易登顶贤王,谁又会甘心跌落神坛?“他不敢有野心,只不过是当土皇帝当惯了,怕有一天从那宝座上掉下来。”秦楚歌笑了笑。“一尊外姓贤王,他敢有野心,皇家大院的那几位都不需要出手。”“八大内姓贤王挥兵齐聚,他魏贤王可没这个胆量竖起来炎夏龙旗。”“依我看,这次择婿的人选,八成要落到炎北地头的贤王家族里。”秦楚歌做了一番精准的断言。白子尘仔细一想,频频点头。炎北地头的贤王家族,跟炎南王一样,都是内姓贤王。“您说的对,外姓贤王若是联姻内姓贤王,魏贤王在西北的地位依旧坚如磐石。”“不得不说,这人老了就成精了,如意算盘打的叭叭响。”白子尘是在称赞,却也是羡慕。没那王族之命,也就只剩下羡慕了。“还有事吗?”秦楚歌不给白子尘感慨的机会,挑眉问道。白子尘想了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怕说出来此事,给秦帅添堵。“还有一事,外面都在传,我不敢说!”白子尘唯唯诺诺。“关于武炼司那位的?”秦楚歌低头找报纸,以为能在报纸上看到。“没登报,消息是从各地武道盟放出来的,只有修士在四处传播。”白子尘解释道。“说说吧!那老匹夫又出什么幺蛾子了?”秦楚歌皱眉问道。白子尘叹了口气,只好和盘托出。他说,景佩剑要在清明节那天为他女儿景画比武招亲。不光是江城,大半个炎夏的修士都在朝江城聚集。这意味着什么,是人都能猜到。景佩剑要借比武招亲一事聚集大批修士,这修士的数量无法估计。也许是十万,也许是五十万,甚至于百万都有可能。先有景佩剑公开发文,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他的亲人就在江城。而今又爆出来他为女儿景画设下比武招亲,这不明摆着要聚集天下修士在江城开战。杜贤王挥兵二十万,炎东王世子亲率二十万兵马,现在景佩剑出手了。一经出手,天下修士齐动!这一招,狠到了骨子里。武道盟总盟主的女婿,炎夏武炼司一司司长的女婿。谁人不垂涎?莫说炎夏修士,外邦的修士怕是也按耐不住的。何况,景画长得还那么漂亮!娶一个美娇妻,成为武道盟总盟主的姑爷。便是抱走了白富美,从此走上了人生巅峰!这样的消息,于外人而言,只注意到了比武招亲。在秦楚歌和白子尘这里,清明节的时间才是重点。白子尘知道,秦帅要在清明节那天为父母立碑,让当年谋害秦家的那些人来抬棺。可是景佩剑,就选了清明节那天比武招亲!寓意何为?不难看出!清明节这天,就是开战之日。打蛇打七寸,景佩剑的言外之意是要让秦楚歌连立碑、扫墓都做不成。何其的狠戾?一司之长,一盟总盟主,历经几十年风雨,所练就的城府和手段,非常人能及!听完白子尘的回报,秦楚歌没理由的笑了。“差你做一件事情,你带着施工团队,亲自去一趟景家。”“带施工团队去景家?”白子尘一脸茫然。“帮景家打造比武招亲的擂台,顺便建一座升龙台,要最高的升龙台。”“坐在那升龙台上,必须看到整片江景。”秦楚歌淡然一笑。“这……”白子尘参透不了秦帅的具体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