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是你出的?”秦楚歌抬手推了推那张字据。舒励耘不敢靠的太近,扫了一眼桌台上的字据,连忙应承道:“是我命管家做的。”“这张字据的一百万,我可以让它增值十倍。”“我出一千万,化解此事……”“凭什么给他一千万?”不曾想,童佩珍不干了。自古妇人爱财如命,白白送出一千万,童佩珍做不来。更何况,舒家也不一定会败。管家正聚集人手来疗养所,舒家还有唐家这个大后援。平白无故送出去一千万,这是在童佩珍心头上割肉。她怎会舍得?“你给老子闭嘴!”舒励耘狠狠的瞪了一眼妻子。“林欢一事,的确是舒某考虑不周。”“还望先生海涵,舒某必会拿出诚意解决此事。”“如果您觉得一千万不够,我再加一千万!”舒励耘再退一步。他认为,这世界上没有人不认钱。两千万对财阀世家舒家而言,洒洒水而已。两千万?童佩珍的心又开始滴血了!不过,鉴于老公刚才对她发火,她没敢再出言阻拦。“我给你两千万,把你女儿卖给谭宝成。”“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秦楚歌十指交叉,扣在了膝盖上。“凭什么?”舒励耘还未开口,童佩珍再也压不住火气了。“我含辛茹苦的把女儿养大,她长得这么漂亮,又如此娇贵,凭什么卖给别人?”几乎不需要任何思考,这番话,童佩珍脱口而出。饶是舒励耘,也在第一时间拒绝道:“我女儿不能卖!”“您一定是在开玩笑,咱们还是回到化解矛盾的话题上吧!”“你女儿不能卖,我的女人就能卖?”秦楚歌反问道。舒励耘:“……”童佩珍:“……”一众保镖全部被噎死。是啊!道理如此简单。你自己亲口说的,舒家女儿不能卖!那你凭什么要卖别人家的女友呢?你有什么资格决定别人的归宿?“你姓舒,她姓林,非亲非故。”“一张字据开出一百万,转手将一个活人送给别人?”“敢问,谁允许你这么做的?”秦楚歌再问。“我……”舒励耘的脸色青红交加,实在是无法组织语言。“掠夺、贩卖,私下兜售一个大活人。”“按照炎夏律令,当斩!”秦楚歌平静落话。舒励耘:“……”他比谁都明白这条律令。只不过,于高高在上的舒家人眼里,向来都是无视炎夏律令的。财阀世家最不缺的就是钱,在他们的意识里,钱大于律令。故此,才敢骄横跋扈,肆无忌惮的行事。“那林欢不过是一介民女,她有我女儿身份尊贵吗?”童佩珍上前一步,颐指气使的开了口。“我舒家乃是宁城的财阀世家,与武道世家唐家并驾齐驱。”“莫说这林欢身世平庸,就算她大户人家出身,比得了我舒家吗?”“将她卖给谭家,那是赐给了她一次天大的机会。”“她个人以及林家,日后将会飞黄腾达!”童佩珍冷哼一声,继续她的歪理邪说。“你倒好,不感谢我舒家也就算了,反过头来还要埋怨舒家。”“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活该你们这种人穷一辈子。”童佩珍不吐不快,满眼都带着嘲讽之色。于她这里,将林欢卖给谭宝成一事,不仅没有半分负罪之感。反而觉得心安理得,以及需要秦楚歌和林欢感谢于她!何其的无耻和荒唐!“民女?”秦楚歌故作回忆,扬手扣了扣脑袋。“似乎忘了,我的女人有一个习惯,她喜欢用玉佩砸人。”“来,认识一下她。”啪……一枚玉佩紧跟着拍在了茶几上。头顶的水晶灯散发出柔和的灯光,打在这块玉佩之上。纵使水晶灯奢华无比,可是与之玉佩相比,瞬间失去光泽。玉佩上的南凤二字,璀璨夺目!它更是如索命阎王一般,直击童佩珍和舒励耘内心。这璀璨的玉佩之光,它更像是一道道寒光,一把把刀子。生生扎进了舒励耘等人的心脏上!尴尬到极致,刺痛无比,更带来了一股像是从坟场刮来的阴风。将这满屋子的人,彻底钉死在当场!南凤玉佩!贤王之女!上到皇家大院,下到地方城池。炎夏郡主的身份呼之欲出。郡主是民女?比不了舒家?舒家将一尊郡主私下售卖了?这是什么罪名?一时间,先前喋喋不休的童佩珍,再不敢往外吐半个字。有的只是无尽的胆寒。联想到卓蓝雯三个富婆的立场,童佩珍终于幡然醒悟了。莫说卓蓝雯背后有副城主撑腰,就算城主来了,临州州府长来了,也全都得跪着!再看舒励耘,其脸色煞白一片。昨天晚上,在房间外的走廊,他抽着雪茄,与管家好一番设计。张张嘴皮子就把林欢卖给了谭宝成!一百万的好处费,舒励耘根本就放在心上。他只是借机要把谭家拉下水,他不能够看着谭家成为贤王之争中,最后补刀的那个人。他将阴谋发挥到了极致,断定喜好女色的谭宝成不会拒绝。后来,管家来报,谭宝成给了一百万好处费。一切的一切,都在舒励耘的掌握之中。不日的宁城,唐家称王,舒家跟着荣耀。以一名姿色绝佳的女子,换来鼎好的未来。这笔买卖,舒励耘从未想过后果。此时此刻,一枚南凤玉佩,将他的幻想彻底轰灭!他做了什么?私下将炎夏郡主明码标价,售卖给了他人?童佩珍说舒家是唐家最有力的后盾!可是,这个时候叫来唐家,舒励耘可以断言,唐阔海一定会一巴掌拍死自己。唐家要争的是西北贤王!舒励耘惹的是炎南王。这个节骨眼上,让唐家去对抗两尊贤王。可想而知,唐阔海会毫不犹豫的拍死舒励耘。炎南王在楚歌城一战中从云州收走了二十万人马,哪怕借给了海炼司十万,可是他依旧兵强马壮。唐家一对一都不一定十拿九稳,再去跟炎南王较量一番吗?唐阔海又不是猪,他没那么傻!故此,当南凤玉佩一旦亮出,舒励耘已然无法向唐家求援。唐阔海绝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不需要过多的思考,这一个瞬间,舒励耘只感觉头皮发麻,四肢都不听使唤。吱嘎嘎……咚咚咚……这时,一辆辆商务车直直停下,密集而沉重的脚步声不断传来。舒家的人马抵达了宝塔疗养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