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天榜高手的对战,早已将唐家大宅震荡的狼藉不堪。各处房屋扛不住这狂暴剑气的凌迟,早已瘫成粉末!空荡的院落中,宿路三人,一度忘记了呼吸和心跳,更是恨不得多生出几双眼睛。七指造浮屠!剑匣十八!浪子剑客!恢弘的术法世界……入了眼,波澜壮阔。的确该此生无憾!房脊之上,两道浩瀚身影隔空对峙。高空之中,十八剑璀璨闪耀。这代表着武道界的至高实力。这一战,足矣载入武道界史册!八千里携云落月,大天位央中段位的拿手绝活!今日,阎狂不得不出!“赌一把,你会七指造浮屠,不代表你会八千里携云落月。”阎狂的确藏了一手!“请!”秦楚歌右手向前一扬,请阎狂出招!嗖嗖嗖……阎狂迅速翻动手指,无数紫光在其指尖环绕。一道又一道,绚丽无比!更是将其背后的八道彩光一并引动。十指飞舞间,八道彩光向着八方疾驰而去!断剑腾空,无限旋转,无数彩色剑花翻涌而起。偌大的天空变了色,剑花凝成了一方黑色的漩涡。漩涡之中生出无限黑气,将这天空瞬间染黑。黑云压低,亦如是被阎狂从天上拽了下来一样。八千里携云落月,顾名思义,八千里的云皆可被阎狂操纵。漆黑的夜,窜出一弯月牙,突兀的打下月光,不断增持阎狂的那把断剑。这一招,术法世界里的顶级手段!“来,让老子看看,你是如何赐我死的……”阎狂钢牙紧咬,一步登空,拽下那把无限旋转的断剑,更是一举拽下了八千里沉积的黑云。以及,那一弯白白的月牙!“高估你了!”秦楚歌丢出四个字。只是一弯月牙!的确是高估了阎狂。月牙、半月、满月。月有阴晴圆缺!这三种月型,便是八千里携云落月的三个必经阶段。大天位央中段位,若想迈进大天位巅峰。要拽下来满月,而非月牙!故此,秦楚歌说高估了大漠剑狂,正是此意。“高估?”“不过是你垂死挣扎的说辞!”阎狂冷冷一笑。奔袭的身影拽下月牙,携八千里的黑云,这一手轰下的重量,数万万斤!莫说将一方湖泊轰的见底,屠掉十个唐家大宅都富裕!“向后看!”秦楚歌丢下三字,一步腾空。“什么?”阎狂蓦然转头,这一眼之后,他的整个身躯僵住了。黑云压低的高空,那一弯月牙正在急速扩充。弯弯月牙变成了半月,半月凝成了满月。洒下洁白月光,一缕一缕,一团一团,不断增持着秦楚歌这方的十八剑。于阎狂的回头凝望中,他拽下来的八千里的黑云,一念之间脱离了他的控制。“你你你……你也会……”阎狂的瞳目瞪得溜圆,无尽的不甘由心凝出,却又是顷刻间灌入了四肢百骸!刚才,他说要赌一把。赌的是秦楚歌不会八千里携云落月。然,此时此刻,他所控制的黑云和落月,皆被秦楚歌操控。更让他与之不甘的则是,秦楚歌控制的是满月!这说明什么,同为大天位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大天位央中境,比不了秦楚歌。因为,月牙干不过满月!“不……”阎狂绝望着,不甘的在狂吼。“你不到三十岁,封天榜之中为何有你?”阎狂抓着脑袋,是在问秦楚歌,更像是在问自己。“其实,我还能多出一道气息!”秦楚歌当空放话。“九……九……九仰星河落瀑布……”“你……你是大天位巅峰境!?”这一刻,阎狂极尽崩溃!抛开传说中的显像境不提。武道界领跑者便是元府巅峰境,也即是大天位巅峰段位!这个段位,出九道气,成就九仰星河落瀑布!一个仰字,足矣说明一切。一旦使出,万人仰慕,唯有跪死!秦楚歌以举世之功入封天榜第六,并不是洗牌后的榜单,而是接替了屠龙的位置。这个第六,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前五,第一保护炎夏国君。后四个,保护四位参天元老。这五人的地位,不可撼动!故此,秦楚歌居于第六,前五不会说闲话。后四个,你要不服,那就打掉第六的秦楚歌。可是,封天榜上的高手,谁又会轻易动手。彼此见面的机会都少的可怜!打进这种榜单,必是付出大半辈子的努力。一经开战,跌落榜单,那就是毁掉了鼎好前程。屠龙出走之时,敢揍前五,是不得已的举动。但,冥冥之中,屠龙的此举却是试探出了前五的水准。更应了一个事实!榜单常年不更新,这十位擎天高手各有水分。不见得前五就一定最强,后五就是最弱的。亦如大漠剑狂,已然能使出八千里携云落月。可是,他才排第九!若是按照记录在皇家大院里的境界,阎狂已然摘掉了第九的排名,位列中段了。于是,屠龙在楚歌城的现身,秦楚歌又引战楚歌城,不得不让皇家大院封停五大榜单。因为,他们也明白了这个道理!若不及时更新榜单,将酿成大祸!秦楚歌说他能出九道气,成就九仰星河落瀑布。这意味着,他可跟封天榜第一那位一较高下。更可像当年的屠龙一样,一打五!然,若要细究!秦楚歌还有伤在身呢!那么,此时已然绝望的阎狂,足可以大胆的预测一波。站在面前的风华青年,他不仅可以一打五。他一打九,又有何妨?“秦打酒,秦打九……”“原来如此!”阎狂临死之前,似乎悟出了秦楚歌曾经在宁城用过的化名。“请用剑匣十八,赐我一死!”阎狂认命了!一生痴剑,死于十八剑之下,这是阎狂认为最好的归宿!剑落,云落、月落……如阎狂所愿!十八剑齐动,八千里携云落月,恢弘如画。阎狂幻想的江山与美人,一并覆灭!一切尘埃落定。太阳冲破黑云,打下灼灼之光,唐家大宅已然成为一片废墟!于前方奋勇突袭的唐阔海,怕是做梦也想不到。他的老巢,他的军师,与他的小儿子……合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