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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渐渐停了,但天还很阴沉,并且越来越阴,似乎今晚还会下一场大暴雨。
城中点起来了一具具篝火,镇民们在悲痛之中,哀悼起了自己的亲人。也在为南妮夫人祈祷着——希望她在天国幸福的,她会回归绯红女士的怀抱的。
月神的也行。
许多人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葬礼,因为在这四花之国中,这样的情况实在太常见了。
不是瘟疫,便是狼灾。有时候灾难并不是吸血鬼或狼灾带来的,瘟疫与诅咒会无缘无故的爆发出来(邪神诅咒过这片大地,没有猩红巫师发疯这裏也会爆发诅咒)。
但像这样的大规模瘟疫,还是很少见——在几个月中,许多的城镇都在爆发着瘟疫(魔药断了,许多猩红巫师无法对抗身上的诅咒,让他们变成了散播诅咒的源头)。
更可怕的是那些会行走的传染源,那些吸血僵尸(渴血者)不会被瘟疫杀死,但却会携带瘟疫。它们每次吸血之后,便会变成正常人的样子,混在城镇之中,根本就认不出来。
而每当夜晚来临,每当这些家伙再一次陷入饥饿,便又会悄悄的吸食人血,散播瘟疫。
整个四花之国的猎魔人和牧师们,都赶来了这个郡。可每天晚上都有那声名赫赫的猎魔人被吸成人干,挂在路边的杆子上。但事情依然难以阻止。
直到一名自称医生的魔法师来到了这个城市,他自称已经解决了许多个城镇的问题了,他解脱了那些诅咒的源头,也治理了那些城镇。其它的镇子都获救了,就剩这个最严重的地方了。
他似乎是专门办这种事情的人,非常的专业。他能辨认出每一个吸血僵尸,他带领着人们将那些肮脏的东西一个又一个的杀死。
但他来的太晚了,瘟疫已经感染了所有的人,整个小镇都没救了。
南妮小姐,最终还是牺牲了自己。
如果不是魔法师和南妮小姐,整个郡都将一片生灵涂炭。
许多人都在篝火中,跟随着牧师们祈祷着,也在心中感谢着魔法师和南妮小姐。感谢她们拯救了整个城镇,拯救了整个郡。
瘟疫已经消退了,感染过的人很难再被感染了,再加上魔法师带来的药剂,这件事已经差不多了解了。
城市还没有完全恢复秩序,不过猎魔人们居住的几个酒馆,还是开放营业了。
路易等人在这裏吃了一口午饭,丹尼尔一脸颓然,这段日子在家乡的所见所闻,让他至今难以释怀。而酒馆中那些好似早已对这些事情司空见惯的猎魔人们的那种漠然的表情,更像是一柄柄刀那样,刺在了丹尼尔的心裏。
海伦的脸色也有些颓然,她心中一会想着那些死掉的人,一会想着那个新娘。一会又想着那些头戴黑纱的渴血者,
怪不得人们会排斥外乡人。他们每一个都可能会是吸血鬼。
可怜的南妮夫人……
想到这裏,海伦的双眼忍不住偷偷的打量一番,不远处的那个独自进餐的魔法师——海伦注意到,在他的无名指上有一枚婚戒——好像是刚刚带上的。南妮夫人是不是也有一个?
那个戒指在哪里?
哦,对了,刚刚听路易说,他预言到,南妮夫人的婚戒丢在了城堡里,猎魔人们在搜索城堡的时候,找到了。
但好像猎魔人没有将这枚戒指还给魔法师。而是偷偷的藏了起来。
海伦不由又瞄了一眼那几位站在魔法师身边不远处的猎魔人,他们的武艺和魔力似乎都几位高强,但却似乎在暗中警惕着这个魔法师——这些人不应该都是共同奋战过的伙伴吗?
为什么那些猎魔人,看起来像是在监视魔法师?
但不管怎样,这位魔法师先生好像今天就要走了。希望他不要与镇民们发生冲突吧,这裏的人,好像都很排外。
海伦和丹尼尔早已经忘记了婚礼和红宫的事情,路易和爱德华也没有去提。
他们两人慢慢的吃着饭,偶尔竖起耳朵,听一听远方城外牧师与猎魔人们谋划的事情,又或者听一听牧师们正在告知镇民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