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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不要在这里生活了,跟儿臣走吧。”
秦渊握住她的手微微颤抖着,内心惶恐不安,他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梦,随时就会醒过来。
他有多久没有见到过母亲了,自从皇宫那年她假死逃脱,他已经十年没有见到过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她还活着,她走的时候给他留下来的,只有几件衣服,在看到别的皇子跟在母妃身旁的时候,他只能在屋里抱着那群衣服看了又看。
屋子很破旧,那个只能生活在角落里的蓼风轩,常年走不进去阳光,生活的人很少,他从小习惯于孤独,更在母亲离开之后接受了孤独。
每到上元佳节,宫里热热闹闹的时候,从来就没有他的位置。
他从来不肯哭,只是伸出手一遍一遍的摸着那粗糙的布料,心中怀着无比的念想,转眼回到现实,又是无比的残忍。
再看到他的母亲就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的时候,激动的同时心里也是有一些怨恨的,当年两个人相依为命,为什么要丢下他一个人?
可是真的走到她面前,看着这张经过岁月仍旧美丽的脸庞,年幼时的画面就浮现在眼前,他没有办法不怨恨,却又做不到无动于衷。
“母亲在这里已经生活习惯了,再回去恐怕已经不适应,我知道你已经长大了,虽然不知道你现在生活如何,但是母亲真的不想再过回那种尔虞我诈的生活了。”
她浅笑着拨开了秦渊握着她的手,声音没由来的脆弱,那股谈笑风生的样子饱含了岁月的风霜,似乎也看透了人性的冷暖。
她像是一个认清世俗,而超脱于世俗的女人,浑身透着的不仅仅是江湖儿女的豪放,更有着轻柔散漫的田园气质。
秦渊没再坚持,他的表情逐渐恢复了正常,刚刚那一瞬间的崩溃,让他完全丧失了心智与判断能力,他看着自己母妃坚持的样子,没有出声挽留,而是淡淡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既然母亲向往这样的生活,儿臣也不能强迫母亲,儿臣现在正在边关打仗,若是母亲有任何需要,可以拿着这个令牌去找我。”
他将腰间的一个令牌交给了兰雅,不容分说的放在她的手中,兰雅的脸色一僵,想说什么又吞了回去,最后微笑着将手中的令牌收了起来。
“儿臣记得母亲住在这里,一定会时常来看母亲的,但是现在儿臣有使命在身,必须前往边关,相遇之际不能时刻陪伴在母亲身边,还请母亲见谅。”
他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端在身前,再也没有了刚刚激动的表情,像是普通的分别,说的让人毫无挑剔,却总让人感觉冷漠无情。
“好,你卫国保家是一件好事,快写去吧,别耽误了国家大事。”
她轻笑着将手中的令牌握在手中,满眼含着泪水的看着秦渊,注视着他不舍的面容,最后利索的翻身上马,带领着长长的部队前往边关。
人影消失在漫漫长路当中,只剩下了悠长的部队在身后紧跟着,她那和蔼和亲的面容也变得平静了起来。
没有了刚刚的热泪盈眶,也没有了刚刚的离别不舍,剩下的只是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泪水,和端详着手中令牌的异常平静的脸庞。
“一个令牌有什么用?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这种令牌的用途只有一个,那就是与令牌的主人见上一面,除此之外毫无用处。”她喃喃道。
不愧是她的孩子,常人难以拥有的聪慧啊!若是旁人遇到这种情况,恐怕会是喜极而泣了,而秦渊仅仅是崩溃惊喜了片刻,随即又恢复正常。她想他已经猜出了些什么。
可是那又怎样,她可是他的亲生母亲!即使他心里再怎么理性再怎么怨恨,这也是永远无法抹掉的事实。
走出百花谷之后,外面的世界与谷中简直就是两个世界,刚刚还是花团锦簇的夏天,现在便是寒风刺骨的冬天,云裳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把身上的披风裹紧一点。
可是这暖暖的披风永远捂不热冰冷的铠甲,她一到冬天就是体寒,穿着这身铠甲更是难受。
秦渊瞧了她一眼,伸出手拉住她的胳膊,一用力,云裳措不及防的被拽了起来,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掉在地上摔得很惨的时候,却是掉在的秦渊的身前,与他共骑一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