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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霄实在没有脸再在这里呆下去了，他披上身上的外衣，拖着鞋子，低下头，“皇姐，天色已经晚了，朕就不打扰皇姐休息了。”

“走吧。”阮落华转过身不去看他，指着门呵斥。

“我在最后提醒你一句话，我们可以不复国，皇姐退一步。”她眼眶红红的，低低的声音暗哑，鼻音浓重，“退一步，不那么累了，我们可以不服过，但是你绝对绝对不可以毁在一个女人的手中。”

“你知道的，姐姐，就你这么一个至亲的亲人了，所有东西都失去了，不能够再失去你了，我已经承受不住这巨大的伤害了，如果你也要如此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苟活在这个世上，做不到的，只能陪着你们一起去死了。”

阮落华故作轻松，摊着手。

阮霄深深的看着她一眼，起身，穿上自己的外衣，走了出去。

夜间下了一场小雨，走出去的时候空气湿润，土地泥泞，阮霄接触到远方而来的凉风，酒醒了一大半。

他回头看着昏暗的营帐，想起那个在一间屋子只点了一根蜡烛的女人，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密密麻麻的疼痛袭遍全身。

月亮很亮，带着被雨水浸过的通透。

他看着自己脚底的泥泞土地，低语，“皇姐，不必退一步也退不了了，自从他们知道我们是前朝皇子的时候，就注定这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战斗，他们怎么会允许我们的存在呢？只要我们活着，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种威胁，唯有一场殊死战斗，才能够过上安稳的生活。”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做错了，若是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日子，取得一番小成就，或者再坏的打算，就是占领流金国等一方不属于自己的土地，也能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

他踏着月色里去，消失在一片茫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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