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得出来,颁奖季已经形成了一条巨大的产业链,从九月份开始,到三月份落幕,宣传公关计划徐徐加温,逐渐爆发,在一月和二月迎来高潮,等待着三月的胜利果实。
以前在西洋镜影业的时候,兰斯就目睹过颁奖季的盛况,“死囚之舞”甚至还顺利地赢得了那一年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但客观来说,那一年的整体竞争水平就不太激烈,再加上历史原因——种族问题再一次爆发出来成为了瞩目焦点,所以最终哈莉·贝瑞(Halle Berry)和丹泽尔·华盛顿两位黑人演员的胜出,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太多悬念的。
这一次,兰斯将亲自加入到颁奖季的喧闹之中,“上帝之城”将作为混沌影业的代表作品,第一次参与到颁奖季的争夺之中。不过,“上帝之城”的情况显然有些特殊。
作为一部葡萄牙语作品,“上帝之城”主要还是参与最佳外语片的争夺。这部电影在巴西国内引起了交口称赞,巴西也正式确定由“上帝之城”作为代表参与这一届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争夺。
所以,“上帝之城”和颁奖季其他作品的宣传路线也不太相同。因为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评选是一个独立的系统,由美国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的外语片评选委员会投票选出。
不同于奥斯卡大部分奖项都是由学院六千多名成员集体投票选出,最佳外语片依旧是少数评审委员选出入围名单,再由参与外语片放映活动的会员们来选出得奖影片,相对而言,这依旧是一个少数评审委员选择出来的奖项。
所以,颁奖季的学院攻略自然也有所不同。用韦恩斯坦兄弟那一套方式,显然不太适用——当然,除非兰斯希望“上帝之城”能够跳出最佳外语片的桎梏,去冲击最佳影片,那又另当别论了,不过从历史发展轨迹、从学院成员的国籍、从奥斯卡的国籍属性来看,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提名,也许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但得奖,几乎是不可能的——把“几乎”去掉也是成立的。
颁奖季的纷纷扰扰与“上帝之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几乎全部都只是间接联系。作为一部冲击最佳外语片的电影,更多还是以实力说话,所以还是需要在影评人口碑、观众口碑上着手,没有捷径,也很难套交情。这对于兰斯来说是好事,毕竟,这才是他第一次加入到颁奖季之中,人脉的缺乏和技能的生疏,注定了他不可能“大展拳脚”。更多的,“上帝之城”还是要看派拉蒙的能力了。
由于“上帝之城”在年初就登陆了圣丹斯电影节,并且早早地在二月就举行了公映,继而强势赢得了赞誉和关注,票房方面也赢得了不俗的回报。进入十一月之后,“上帝之城”显然早就已经被遗忘了,所以派拉蒙影业不得不安排了电影的重新放映,虽然仅仅只是在七十一间院线放映,但至少可以重新唤醒人们的注意力。不过,点映票房仅仅维持在五千到七千美元左右,成绩不能说差,但也不能说好。
兰斯在蒙特利尔专心致志地拍摄“后天”时,最佳外语片的前哨战就已经打响了。
如果真的要像韦恩斯坦兄弟那样开展学院公关,兰斯还真是茫然地无从下手,一方面以前在西洋镜影业,他们这方面的人脉就不多;一方面兰斯离开西洋镜影业时,几乎是净身出户,珀西此前整理过那些资料,可以派上用场的屈指可数。所幸,“上帝之城”不用走寻常路。
圣诞节前夕,派拉蒙影业在洛杉矶位于伯班克的地标院线举行了一场小型观影聚会,邀请了三百名资深影迷进入电影院,一起观赏“上帝之城”这部作品。在这群影迷之中,有两位特殊的影迷,罗杰·埃伯特和劳伦斯·托普曼。
这两位影迷的确足够资深,分别任职于“芝加哥太阳报”和“纽约客”,在整个北美地区最具话语权的影评人之中都可以占据一席之地。
在奥斯卡的评选规则里明文规定,参赛影片和剧组人员不得以任何形式私底下与评委接触,更加不允许以任何方式私底下向评委推荐自己的作品,即使是邮件也不允许。一旦被查明,最严重的将会剥夺奥斯卡评选规则。2010年的“活埋”就因此被剥夺了提名资格。
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评委也是普通人,他们也需要有社交生活,比如说,评委出席一场盛大的慈善派对,这就是允许的。如果评委在慈善派对上遇到了某部热门电影的剧组人员,那么即使是学院也不能谴责他们的正常社会生活。韦恩斯坦兄弟就是利用这样的规则漏洞,把学院公关玩得炉火纯青。
罗杰和劳伦斯出现在这一场私人观影聚会,是以兰斯洛特的朋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