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典电影一向如此,引发人们争议性的讨论,在两极分化之中走向极端,要么成就经典,要么泯然众人。即使是那些经典佳作,也依旧有大量负面评论与之相随。
在影史长河里,最具代表的无疑是“搏击俱乐部”,这部电影在上映时遭遇到了媒体狂轰乱炸的批评,其中虽然不乏赞赏之声,但却被负面评论压制地喘不过气来,媒体综评在冰火两重天之中跌落到可怜兮兮的六十六分。大衞·芬奇因为“七宗罪”而重新赢得的口碑,再次一泻千里,最终“搏击俱乐部”在北美仅仅取得了三千七百万美元的票房,相对于其六千三百万的投资,完全可以说是一场惨败。
可是,后来这部电影却在时间沉淀之中绽放出万丈光芒,不仅成为了影史经典之一,在IMDB的两百五十名榜单之中高居前十名行列;同时还在录像带租赁榜单之上常年高居前列,成为了布拉德·皮特、爱德华·诺顿和大衞·芬奇三个人最备受赞誉的一部作品。
这就是邪典电影的特色:要么爱到骨子里,要么恨到发狂。
“罪恶之城”也是如此,“旧金山纪事报”与“芝加哥太阳报”极致到极致的评论,旗帜鲜明地展现了各自的立场。
“芝加哥太阳报”的罗杰给予了一百分之余,在一句话短评之中如此说到,“这不是一部漫画改编电影,这更像是直接赋予了一本漫画生命力,冲破了纸面的束缚力,演变成为了真实。”
“旧金山纪事报”的布莱恩毫不犹豫地给予了零分,并且给出了可怕的评论,“电影似乎竭尽所有的努力,奉献了一部无脑的B级片盛宴,血浆、色情和暴力打破了动作电影的底线,也挑战着美国电影分级制度的底线。”
二者针锋相对的评论即使隔着纸面都可以感受到火药味,落差巨大的评论更是让读者充满了困惑——所以,这部电影到底是精华还是糟粕?所以,我们到底应该相信哪位权威?但这仅仅只是“罪恶之城”首批评论的冰山一角而已,将视野扩大到其他报纸时,读者的困惑还将进一步扩大。
“华盛顿邮报”送上了一百分的赞扬盛典,简短有力的评论却让人热血沸腾,“这绝对是当代年轻人必须观看的电影!‘罪恶之城’领先了当代社会很长、很长、很长一段距离,这就是一部未来启示录!‘2001太空漫游’之后必须观看的电影!”
“西雅图邮报”与之针锋相对,不仅打出了零分的终极差评,而且还在评论之中如此说到,“这是一部深入灵魂的灾难,一无是处、枯燥乏味、糟糕透顶。观看这部作品,简直就是对精神的折磨。”
一个将其与史上最伟大的作品相提并论,上升到了影史经典的高度;一个却将其贬低进尘土里,从外表到内里都批判得一无可取。如此极端的反差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将影评人们嫉恶如仇、不吝语言、情感极致的特色发挥得淋漓尽致,几乎让人产生了一种“这是私人恩怨”的错觉,难道兰斯得罪了某些媒体?
如此轰轰烈烈、热热闹闹的景象,让人措手不及。一如“波士顿环球报”的调侃,彷佛所有媒体集体达到高潮了一般,争前恐后地發表自己的看法、表明自己的立场,然后团结一致,开始攻击对方。
如此精彩的媒体对垒,着实难得一见,恍惚之间让人产生一种暑期档从四月第一周就开始的错觉。
不仅仅是报纸,就连电影专业而杂志的评论也都纷纷大马金刀地表明了各自的立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彷佛传统西部电影里的生死决斗一般,坚定不移地坚持自我观点,将这场你死我活的决斗执行下去。
“电影评论”的柯克同样以满分一百分宣告了封顶赞誉,一句话评论更是简单粗暴,“我爱它。或者,换一种方式来说,我爱它!我爱它!我爱它!我热爱电影的每一部分,我热爱每一个华丽的、恶心的、令人反胃的、令人喷血的夸张而又艺术风格化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