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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绝无仅有的“好戏”开场了!
不是节庆,夜市上的路人只是三五成群,并不算拥挤。而现在,附近的人一下子围到了巨形天灯底下。
人潮汹涌,姑姑赶紧回头扯紧了我,恐怕我被人群冲走了。随从们也赶紧贴了上来。
我们随着人流走了过去。走近了才看分明,那巨形天灯连了条长麻绳。手持绳子的人,正站在路北的楼顶。——三层的酒楼,那人的衣裙在风中摇摆。
是个女人。旖旎艳丽的女人,看样貌未足二十。
她见人们都聚来了,开始大声泣诉,嗓音尖亮。
“各位街坊们,认识的或不认识的,且停停脚,听我小妇人一言。”
我的眼睛看回挂在天灯上的小篮子。
里面的婴孩,已经探出了脑袋,双手摸摸索索的伸着,在半空中正玩的开心。真叫人为他捏一把汗!
有围观者呼喊道:“先把孩子放下来!”
那女子不理,自顾喊道:“各位,这孩子的生父,可是在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下面有人起哄:“谁啊?谁啊?”
女子接着道:“孩子的生父,就是侍中令左相家的三公子,李成蕴!可是,他不认我们娘俩。今天,就在这,想请诸位评评理!”
呃!
……
不过这种事情,乍看起来,确实像是纨绔子弟的作风,也像是他的作风。
在场者一刹间议论如沸!众人喷出的唾沫星子都化为了滚烫的热油。
各种惊讶,各色言语。
我震惊着看向姑姑,她亦是神色诧异,当即命一个随从,去京兆府带人过来。
女子继续泣诉:“今日里,他李家人能过来,认下这孩子还则罢了。若是拒不负责,小妇人便同这孩子,一并坠了楼,摔死完事!”
说罢了哭天抹泪,直牵的那大灯摇三摇。
几匹快马踢踢哒哒,在人群中劈开了一条路,直闯了进来。
是李成蕴和相爷并几个随从来了。
李成蕴一下马,便指着那女子破口大骂:“贱人!好不知廉耻!一载半之前,我只碰过你一回,之后你我再没见过。怎么如今给我变出个十个月大的孩子了!你诬我是孩子父亲,空口无凭!”
女子厉声反击:“一个月前我就找到了你,同你讲了当中缘由!为何如今才带孩子找到你的缘由!我虽是教坊之人,可也是卖艺不卖身,只委身过你一人。说白了,若这孩子是他人的,我何必找你!”
李成蕴冷笑:“谁知道你这贱人是何意图!”
我突然想起前几天,在兔耳酪坊看见李成蕴垂头丧气的事。难不成,他当时就是因此变成了被霜打的茄子?
女子听到这些,便往房檐上走,嘴里喊着:“行!你既不愿承认!我也只能以死正名!”
噼啪一声,房檐上的青瓦,掉下来了一片!
相爷那张脸早已是挂不住了,摇摇头招呼那女子道:“姑娘——,莫要激动!你先下来,咱们慢慢谈,本相我定给你公道。”
女子闻言,始才站住了:“相爷此话当真?众目睽睽之下,相爷可不好哄骗于我。”
相爷压着掌,宣誓着和平与稳定:“当真!”汜减 75z w*z .com 汜
女子这才往后退了一步,开始慢慢往回收麻绳。
那些早已登上屋顶,准备救人的几个人也纷纷过来帮忙。一点点的将巨型天灯往回拉。
然而世事难测,就在拉到离楼顶仅有一丈之遥,马上要接住孩子的地方之时,突然一阵阴风吹来,熄灭了灯中的火!
灯中的燃料本就所剩无几,火苗渐弱,遭风一吹,即刻灭了!
天灯极速往下坠落!
那些人情急之下一扽绳子,装婴孩的小篮子便翻了……
可怜那孩子还以为是好玩的游戏,仍咯吱咯吱笑着,然后整个人被甩在二楼栏杆上,砰的一声后,又往下弹来!
地上的人群伸长了手去接这孩子。
然后,接到了!可跟着一检查,孩子的天灵盖已经在栏杆上撞碎了,血哗啦啦的流。
所有人已经懵了,包括李成蕴。
我听见姑姑叹气了。很多人叹气了。
屋顶上那尖叫号哭的女人被人控制住押到了楼下。
此时的我冷静异常,心里想着事情闹成这个局面,该如何做些挽回。毕竟相爷对我还是有些恩情的。
我四下悄悄,大脑飞转。
然后将酒楼门口那做摆设的玫红色芍药摘下一朵最大的,立刻簪在发上。
再扯了扯衣襟和裙腰,使其变成低胸式样。从阿秋随身带的胭脂盒里,抹了个大红脸蛋儿。
然后扭着屁股,往前去。&#29306&#22914&#32&#115&#117&#121&#105&#110&#103&#119&#97&#110&#103&#46&#110&#101&#116&#32&#29306&#22914
姑姑在后面唤我:“你干什么?”
我的小手在身后对她摆了摆。
我扒开人群,妖里妖气的去堵那刚刚下楼的女子。上前抓着她的衣裳就开始矫情:“我说姐姐,妹妹劝过你多少次了,不要走这步险棋,你非不听!如今可好,我大外甥就这样没了!”
说完了我就以帕掩面,做哭泣状。
“这……”,人群再度闹哄了起来。
那女子还犹在梦里,问我道:“你是谁啊?”
我捧着她的脸,晃着道:“姐姐,你是伤心过度傻了吗?我是你妹妹啊!”
相爷带来的随从,把我俩往相爷面前赶。
我趁机甩着帕子,扭着屁股往相爷脚前一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