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范仲淹的埋怨,唐奕也是阵无语。他当然不想新措出,第个吓到的就是赵祯。可是,没办法啊!钱,必须先动。而钱解,只有动用华联仓储,问题也正好就出在这个华联仓储上。好死不死,改革刚有个影儿,唐奕动的就是观澜。购物卷出,赵祯猛的意识到个问题,那就是:观澜商合隐藏着比聚财、聚势更可怕的能量。不难预见,大宋的钱币行,将来必要依仗观澜商合。也就是说,大宋朝印钱的权柄已经握在了观澜手里。赵祯虽说在观澜占股最多,可是,别忘了,观澜的实际掌舵人是——唐奕!这叫赵祯怎能不怕!?......唐奕现在是真的脑袋疼,老师说的没错,观澜动的太早。整件事情,因华联而变得极为复杂。赵祯在全盘装糊涂,实则心中早有算计。让唐奕入朝,就是弱化其在观澜之中的作用。不说文彦博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就连号称千古名臣、浩然正气的范师父,此时也在顺着文彦博演戏。以往从不用唐奕费心琢磨的几位长者,此时旦牵扯政治,也都......“我去找陛下!”唐类猛的咬牙,“逼急了,什么官不官、观澜不观澜的,老子全不管了!”“才不浪费这个心思在算计上!”范仲淹也是阵无语,官场本就如此,你这疯子就算再有能奈,又如何能改变人心呢?......唐奕管不了那么多了,这就是个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纵使他没存半点私心,更没有别的用心。但是,以现在的情形来看,根本就解释不通。除非,赵祯还当他是个疯孩子,还能像从前样,朝他扔鞋。......————————唐奕猛然意识到,燕云归宋,新政起航,大宋开始了全新的旅程,可是他和那位仁爱慈祥的“大叔”之间,也因此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尽管如此,唐奕还是去了赵祯那里。整整三个时辰.....君臣之间,或者说,这对如父如子的老幼之间,整整在休政殿里呆了三个时辰。等唐奕从休政殿里出来,已经是月上中天。“陛下......”李秉臣在旁边轻唤。“时辰不早,歇息吧......”赵祯抬头,这才现殿上已经掌了灯。殿外更是片漆黑。“歇息吧......”李大官又劝了句。赵祯缓缓摇头,“传文宽夫觐见......”——————文彦博已经睡下了,赵祯急召,只得爬起来,胡乱穿了衣袍,就跑来见驾。休政殿上显得有些昏暗,赵祯就隐在灯影之后,看不清眉眼。只是,细心的文彦博现,官家那双露在明亮处的双手,隐隐颤。“陛下召臣来......”赵祯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明日召令三司属臣,把朝廷历年财报准备出来,交于唐子浩......”文彦博下意识颤,“他......他答应入朝了!?”“入朝?”赵祯渐渐露出丝苦笑。“以后却是不用再提了......”说完,双掌用力直起身形,缓步朝后殿蹒跚而去。落在文彦博眼中,赵祯的身形有些佝偻,却是好似下子苍老了许多岁......“不用再提了......”黑暗中,赵祯的喃喃复述回荡在朦胧的休政殿中,显得孤独、无助......文彦博心中不自觉地浮现出四个字:孤、家、寡、人!......千古帝王家,何来膝下福?百世春秋,君王列侯,向来有君无父,有臣无子。又哪来的至性亲情、至情父子!?......出得休政殿,文彦博凄然抬望,正见山边株老柳临风摇曳,遮住弯皓月若隐若现。而树下,白衣男子沐月而立,好似雕像般,望着休政殿的方向,动不动。......树下。文相公这才反映过来,特么这么晚了,谁没事儿往树底下站。仔细看,“唐大郎!?”随着文彦博声诧异的惊呼,树下的唐奕也终于动了,缓缓向文彦博走了过来。文彦博看他只向这边走也不出声,不由又问了句:“大郎,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回答文相公的,是个不断放大的......巴掌!!“让你跟老子演!”巴掌下去,文彦博官帽都抽歪了。脸懵逼地看着唐奕,“你!你!你!!你疯了?”......“让你跟老子玩心眼儿!”唐奕哪肯听他的,又巴掌抡下去,把文扒皮扇了个趔趄,心里那点憋屈全特么泄到了他身上。“让你给老子没事找事!”......“让你......”......休政殿前的守卫禁军个个看的直咧嘴,特么大宋宰相,五十来岁的文相公,让唐奕疯子追的抱头鼠窜。兵头不敢去拦,只得飞跑去给赵祯报信,可是得到的答复却是:“陛下已经睡下了,不便打扰。”......——————第二天。整个观澜已经传开了,昨夜唐疯子又了回疯,却是把参知政事文宽夫给打了。起初大伙儿还不信,只当是守殿兵丁吃了熊心豹子胆,瞎传的胡话。文宽夫是什么人?观澜系的急先锋,唐子浩最铁杆的盟臣,怎么可能被他给打了?可是上朝......文扒皮顶着个捂眼儿青就来了,大伙儿这才知道不是谣传,是真的。顿时,举朝哗然,无不乍舌。唐子浩复燕有功,时名声无二,却是忘了,他是个疯子!这小子言不合,是什么都干的出来。这货牲性到连自己人都下得去手?却是都暗下绝心,得离他远点儿。......而此时,在范仲淹宅中,孙复正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唐奕。“你呀,你呀!!”“就算宽夫是你师侄,打了也就打了。”“但是......但是......”孙师父蛋疼地咧着嘴。“但是,怎么说他也是当朝宰相,你怎么能在休政殿前就动手打人?”唐奕假装惭愧,时没忍住...”“没忍住?”范仲淹横了唐奕眼,恨不得上去给这小子巴掌。不过,也着实佩服这个弟子,能想出这么个绝户招。心思细点儿就不难看出,唐奕没下死手,他是个二十多岁正当年的大小伙子,文彦博呢?五十多岁干巴老头儿!唐奕要是真打,他还能转天儿就上朝?......无语地看着唐奕。“这个疯的也不算坏事,但是不是做得太绝了?”“宽夫却是要恨上你了!”唐奕先是怔,随即坦然地嘿嘿贱笑,“端是什么事儿都瞒不过您老的法眼!”“放心,他谢我还来不急呢,又怎会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