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我就不知不觉的失去了意识，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上身光溜溜的躺在一块大石头似的东西上面，四周围依旧非常黑暗，但是旁边传来了赵东雅的声音。“山子你醒了？”赵东雅说。我吃了一惊，赶紧就想要做起来，但是身上疼的要命，我记得在我失去意识之前，当时旋涡的吸力非常大，到了最后我甚至感觉到好像有一种什么东西拍打在身上的感觉，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问赵东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赵东雅没有立刻回答我，黑暗之中昂我也看不见赵东雅的表情，知道自己现在追问也没有什么意义，长叹一声终于听到赵东雅说道：“山子，咱们两个今天可能真的要完蛋了。”我吃了一惊：“怎么会这样？我们不是已经出来了吗？这是什么地方，怎么没有光，黑漆漆的？”“这不是水面上，而是河道下方的一处暗流河道。”赵东雅说道：“上面的石壁造成了一个小气室，我们现在就被困在地下暗流和河道里面的一个小气室里面了，现在别说出去，你要是敢下水，被冲到河道底部之后，光是水压就能压死咱们。”我这才明白过来现在自己的处境，原来我们已经来到了水下，这个地方不是什么外面的空间，而是地下暗流流动的时候产生的一个气室……等等，气室？气室可不是随便产生的，我想了想就说到：“东雅，身上有没有能照明的东西？”赵东雅从身上摸了摸：“就只剩一盒防水火柴了，但是这地方氧气本来就稀薄，如果点着了恐怕……”“这个我知道。”我说道：“如果在黑暗之中不点火柴，多苟延残喘那么几分钟有什么意思，不如拼一拼，把火柴给我。”赵东雅点点头，转而就摸索着递给我一盒火柴，我点着了之后，用火光大概照了一下，发现这里看上去去要比我们想象的稍微大一些，应该有一间小教室那么大，我们面前两米的地方，就是正在奔腾着的暗流，按照现在的速度，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把这里淹没掉。一般来说，这种气室，就好像在一只装满水的水缸底部，倒扣着一只小碗一样，但是这里毕竟不是水缸，也没有哪位大神动手把这只小碗倒扣下来，也就是说，一定是在下方造成了大量的空间，才导致出现了一个暂时的通道，才让河水倒流进来。这么说来的话，难道说在我们的下方，还有一个更大的空间？如果我的想法成立的话，那么我们现在还有一线生机，不……是两线生机，第一，就是下方的空间非常大，在水流填满这间气室之前，上面的河道里面的流水就会漏光……不过这一条可能不是很现实，因为现在正是上游涨水期，沿河大坝都开始把之前蓄水期时候积累的水往下放，除非地球是空心的，才可能把这条河段里面的水全都放进去。当然，还有另一条可能，那就是下面的空间并不是封闭的，这样那个可能会存在的大空间，和外界就形成了一个连通器一样的东西，这样的话，如果我们拼死一搏，跳进水里顺流而下的话，说不定还能获得最后一线回到外面世界的机会。我把我的想法跟赵东雅说了一声，赵东雅大吃一惊：“山子，你想的是不是有点太异想天开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这就是一个普通的气室……”“是还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我说道：“重要的是，反正都是死，为什么不试试看看有没有生路？”赵东雅沉默了，片刻之后叹了口气：“对不起，山子，我太自私了，你走吧，我不能跟你一起了。”我楞了一下：“怎么了？”“刚才……刚才我在水下的时候，被那种褐色的东西打中了小腿，现在我的左腿小腿腿骨，好像已经断掉了。”赵东雅说：“这时候我可能已经没有办法潜泳了，下去的话，就只能成为你的拖累。我知道你说得对，但是我……我怕。”是啊，赵东雅毕竟只是一个女人，这种生死关头，即便她装作再怎么大无畏的样子，内心还是充满着恐惧，而且我猛然意识到，在我昏迷过去之前，好像也曾经被什么东西拍打过，那时候赵东雅，难道是为了保护我才被打断的一条腿？想到这里，我的心中充满了歉疚：“东雅，你别说了，你要是不想走，我就留在这里，大不了搂着你一起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种疯狂迷乱状态下，我的胡说八道很快就被打断了，黑暗之中，我感觉到一双冰凉的嘴唇贴了上来，和我的嘴唇仅仅相贴，赵东雅在最后的时刻，用这种方式，在寻求一种心理的慰藉。我抱着赵东雅，两个人忘情的拥吻在一起，老半天才分开，我深吸了一口气，依旧死性不改的开了一句玩笑：“现在空气这么紧张，咱们俩刚才那么激动，肯定消耗了不少空气，剩下的不知道还够不够咱们大战三百回合用的。”“去你的！”赵东雅带着哭腔推了我一把，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怎么会跟你这个冤家走到一起……”不等赵东雅说完，我知道时机到了，伸出手去拉着赵东雅的手：“东亚，你听我说，这件事情其实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可怕。我知道，你现在左腿骨折，心里肯定有压力，但是你不要忘了，我们经历了这么多生死关头，不是都挺过来了吗？这个世界上要真是有鬼神的话，那咱们背后一定有一个超牛逼的守护神，你放心，咱们不会有事的。我现在要用火柴照亮周围，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最好能想办法找点东西固定一下你的伤腿，准备出发用。”“出发？”赵东雅大惊；“出发去哪里？你还想着去那个所谓的下面的空间……求求你山子，我真的好怕，你看着水流，不停的向下流，好像下面跟个无底洞似的，我真的好怕，你说下面会不会就是地狱。”“哼哼，要是阴曹地府倒好了。”我说道：“要真是的话，反正咱们呆在这里，回头还是得过去报道的，那倒不如直接自己自觉点儿，洒脱点儿自己下去得了，行了别说废话了，你相信我。你看，你自己也说了，如果说这里真的只是一个封闭的气室的话，不应该有这么快的水流的，但是现在水的流速这么快，说明下面的空间还很大，甚至有可能有地方通往外面，所以这就是我们的机会。河南一代的土壤结构非常单一，注定没有办法在地下形成太长的通道，相信我，用不了太久，一定会有办法出去的。”赵东雅听到我这么说，这才勉强点了点头，我说道：“把火柴拿过来，我得找点东西给咱们增加一点生还几率。”点亮火柴，我就在四周围搜寻起来，希望一些船上的木板铁皮之类的东西被冲下来，能够给赵东雅用来打一个夹板，要不然一会儿下了水，水流撕扯她的断骨，到时候够她受的。找了半天，我发现在旁边的浅滩里面，散落着几根木棍一样的东西，伸出手去捡起来，却发现这东西非常沉重，而且也很硬。我皱了一下眉头，随手就把这东西拿了回来，比了比尺寸，挑选了两根比较合适的，脱下自己的衣服，就给赵东雅打了一个简易的夹板。谁想到，这夹板刚刚打完，就听见赵东雅惊叹一声：“山子，你这是在用什么给我打夹板呢！”我被赵东雅的声音吓了一跳：“什么东西，还能是什么东西，两根石棍子吧……等等……这水底哪儿来的石棍子！”赵东雅脸色就变了，重新拿了一根火柴点着了：“该死的山子，这是什么东西，这就是那种褐色的怪物啊！这……怎么会在这里！”“你别急！”我赶紧说道，跑到赵东雅身边：“这东西看上去有点怪，你先别动，我看看。”说完，我蹲下来，从这东西的断茬上面去看这东西的横断面，就发现这东西有点眼熟，怎么好像是以前在画报上，看过的石笋一类的东西呢？石笋？难道真的是石笋？我吃了一惊，所谓石笋，其实是溶解在水中的石灰质，顺着水滴滴在地面上，长年累月的累积，固话之后形成的棒状的东西，这东西看上去的确是石笋，但是石笋肯定是不会动的，更不会主动攻击船只，而且这东西又是从哪儿来的呢？我百思不得其解：“东雅，先别想那么多了，你现在也看见了，这东西不是什么活物，就是水底的石笋，我想啊，肯定是因为地下空洞忽然打开，导致水下的石笋忽然活动起来，在水流的作用下冲击我们的船身，才让我们误以为这是什么水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