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因季昭和清辰姐弟相认之事太过兴奋,又因为各种杂七杂八的事情,等纪衡一家将要走了,唐天远才突然想起来,牢里还关着一个朱大聪。
他把朱大聪的问题如实向纪衡禀报,并强烈建议皇帝陛下把这个人带走。纪衡一听,仗势欺人,强取豪夺,最关键他还敢绑架阿晨,这种人渣还带走干什么,弄死算了。唐天远听得眉头一跳,想了想,大概是他把朱大聪描述得太坏了,才导致皇上要弄死此人,唐天远有些抱歉,“他倒也并非十恶不赦之人。”
“嗯,我问问阿昭。”
唐天远默默地鄙视了他一下,皇上这夫纲看来是振不起来了。
季昭正在和清辰说话,纪衡跑过来问要不要弄死朱大聪。季昭听谭铃音说过朱大聪此人,当时得知他逼婚绑架,很是气愤,好在阿晨没受伤害。她当时骂了几句,后来被别的事情牵住,就给忘了这茬。现在纪衡提起此人,她想了想,问清辰,“阿晨,你说怎么办?”
纪衡也看向阿晨。夫妇俩的目光中饱含了“你说吧只要你乐意就算把他油炸了都没问题”的深情。清辰想了想,比划道:放他回家吧。
自家弟弟这样善良,季昭又心酸又心疼,“阿晨,你这样心软可不好,至少该打他一顿才是。”
清辰摇了摇头,解释:姐姐一直对他抱有愧疚之心,此次不予追究,两家就扯平了。
姐姐自然指的是谭铃音。
纪衡一脸的“看吧我没猜错”的表情,看了谭铃音一眼。
季昭支开纪衡,问清辰道,“阿晨,你与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铃音?”
清辰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季昭又有些疑惑。她心想,大概是阿衡想多了。就说嘛,本来是姐弟情深,不一定扯到男女之情。再说了,清辰若真喜欢铃音,铃音她自己能感觉不到?
想到这裏,季昭放宽心了。
纪衡身为皇帝,并不能跑出来太久。别以为当皇帝就逍遥,碰上嘴硬的文臣,真是什么都敢骂,什么难听骂什么。总之,他把这边的事情安定了,也就要带着老婆孩子打道回府了。
季昭本来还想带走清辰,但清辰想在铜陵多停留一段时间。
他心裏想的是,往后她真的嫁进唐家,他们两个像现在这样相处的日子也就无多了,过一天少一天。
如意虽然在此地待了没多少时间,但已经有些依恋了,他舍不得这裏,尤其舍不得糖糖。分别的时候他抱着糖糖,眼圈红红,澄亮的眼瞳蒙了一层泪水,那小眼神,谭铃音看得心疼不已,差一点就答应让他把糖糖带走了,可惜的是糖糖不愿意跟他走。
舍不得谭铃音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糖糖不喜欢纪衡。说到这裏,季昭就不得不鄙视一下她这个夫君了,动物,无论什么品种,猫呀狗呀乌龟呀小鸟呀,都不喜欢纪衡,看到他就跑,或是装病。季昭曾经就这个问题跟纪衡探讨过,认为也许他上辈子是个百兽之王。结果当晚纪衡就兽|性大发给她看了,额……
闲话休提。且说谭铃音等人前来送别他们。让谭铃音比较奇怪的一点是,明明来的时候是一家三口,走的时候却多出不少人,都是些眼神犀利的汉子,敏锐得像鹰,似乎随时准备同人大打一场。
她心想这些人大概是保护皇帝一家的侍衞,就是不知道这些人之前藏在哪里,真神奇。
如意泪眼汪汪地叮嘱谭铃音一定要带着糖糖去京城找她玩儿,谭铃音满口答应,朝他挥手。
一行人陆续地上了马车,渐行渐远。
直到回到县衙,谭铃音还在长吁短叹。
唐天远知道她舍不得如意,便打趣道,“你这样喜欢小孩儿,等自己生几个就好了。”
这种话,谭铃音自己跟如意说时不觉得怎样,可是被他说出来,她就觉得脸微微发热,低头道,“要生你自己去生。”
唐天远笑眯眯地凑近,压低声音说道,“我自己生不了,你自己也生不了。”
谭铃音的脸更红了,她别别扭扭地后退几步,扭脸不看他。
唐天远得寸进尺地又凑过来,这下离的更近了,他几乎咬到她的耳朵,“非要我们齐心协力,才能办到。”
“你你你……”谭铃音没想到他真的眼睛都不眨就说出这样的流氓话,她推了他一把,“流氓!”接着又使劲推他,“流氓流氓流氓!”
她越是窘迫,他越是怡然,明明被推搡,心中却高兴无比。他哈哈笑着,随着谭铃音的动作后退几步,一下坐在椅子上。
谭铃音却是没收住劲儿,一不小心扎进他怀里。
唐天远趁机搂住她,再不肯撒手。他扣着她的腰,仰头噙着笑看进她的眼睛里,“你这样压着我,到底谁流氓?”
谭铃音挣扎着想要起来。嗯,她怎么可能起得来。
她右腿还站着地上,左腿已经跪在了他的腿上。因身体前倾,被他搂着,踩在地上的那条腿着力不多,身体的重量都集中在左腿上。她抵着他的腿,想要起身,膝盖乱动,一不小心顶到不该碰的地方,她自己却茫然无知,还在奋力挣扎。
就那么一下,擦着过去,角度有些偏,力道也不重,但唐天远就觉得自己像是一把柴火被点着了。他的喉咙干干的,像是被火烘烤过,急需要甘泉的滋润。他看着她红如鲜樱桃的双唇,眼睛微眯,快速地扣住她的后脑,迎上去,重重地吻住她。
谭铃音有些措手不及,她一被他亲就脑子空空的,浑身发软,这是本能反应。不过她很快从这样的反应中找回理智,她还想在拼一把,于是再接再厉地挣扎。
可惜,她发现自己像是一条陷在网里的鱼,越动,就被收得越紧。因为脑子乱乱的,所以当她的膝盖时不时地擦到某个硬邦邦的东西时,她并未思考那是什么。
唐天远又幸福又痛苦,幸福的是她这样那样他,痛苦的是这样那样似乎远不足以填满他的渴望。
男人,不管多理智,在动情时也会把理智抛到九霄云外。想要,想要太多了。唐天远一冲动,抓着谭铃音的手向下移。
被迫按着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谭铃音有些茫然,她还无意识地抓了它一把。
唐天远的呼吸更加急促,他闭着眼睛,激动得睫毛都在微微颤抖。
作为一个看过不少杂书的话本写手,谭铃音对男女之事并非一无所知,方才唐天远的流氓话她可是全都懂了。所以她很快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东西,于是脑子里“轰”的一下像是炸起了炽热白亮的烟花,她使尽全身力气,猛地推了他一把。
唐天远正在情热之际,未曾料到她动作这样激烈,一时被她借力一推,脱离掌控。
谭铃音又羞又怒,“你怎么这样呀!”她的目光不小心碰到那里,连忙扭过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