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中恒在霍氏写字楼前闹事,却被扭送公安局的新闻很快就被那几个给他钱的投资商和老板知道了。这群人还指望着靠盛中恒和霍氏的关系赚笔大钱,见幻想破灭,顿时气急败坏。有人破口大骂:“这个盛中恒根本就是在骗我们的钱,我刚刚让人去他家找他算账了,结果你们猜怎么着?他连房子都卖了,绝对是老早之前就打定主意要骗钱然后逃走了。”之前讨好盛中恒最起劲的那位老板更是痛心疾首:“我打听了,他夫人沈媚芬和那个女儿盛清柔早就都跑到国外去了,他肯定也想跑,只是没来得及而已,至于盛桃桃,人家压根就不认他!”几个人七嘴八舌的骂了一阵,却都想不出办法,可是投资给盛中恒的钱毕竟不是一笔小钱,要是就这么打了水漂,他们也舍不得。末了还是有人大着胆子提议:“要不我们带上合同去找霍司寒吧?”“你疯了,霍氏集团是我们能去的地方么?你要是想进局子找盛中恒要说法,就自己去吧,我们可不作死!”那人是给盛中恒投钱最多的,咬牙道:“不行也得行,我们虽然是小人物,但是一群人一起去的话,就算是霍司寒也得给点面子吧?现在记者肯定都盯着霍氏,大不了我们就一起法院见。”骗他们的人是盛中恒,就算是到了法院,被起诉的也还是盛中恒。霍司寒在这件事上也是完完全全的受害者,但他们赌霍司寒这样的人要爱惜羽毛,所以准备去搏一把。一群人相互壮过胆,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往霍氏集团去了。他们吸取盛中恒的教训,没有闹事,而是客客气气的在保安那里做了登记,便被带到会议室去了。保安如临大敌,第一时间将又有人来公司找霍司寒的事情告知了正在开会的景浩。景浩正忙公关的时候忙的焦头烂额,闻言一阵头疼,可旁边的公关部主管却是若有所思的说:“他们搞不好是来找霍总要被盛中恒骗走的钱的。”原来,这几个投资商和老板之所以能这么快就得到消息,是跟公关部主管有关的。公关部主管这一招叫祸水东引,他准备把盛中恒闹事的重点给转移到诈骗上去,好让吃瓜网友将注意力从盛桃桃和霍司寒身上挪开,不成想却带来了这样的副作用。不过,至少他的目的达到了,很多人都开始关注盛中恒的目的而不是视频中的胡说八道。景浩也算是将功折罪的把事情告知了霍司寒:“霍总,人都被带到会议室里待着了,您看该怎么处理。”修长指节轻叩桌面,霍司寒看起来很不愉快,他蹙着剑眉,淡淡道:“通知财务部门,从我的私人账户上走,将他们被盛中恒骗走的钱还给他们。”无论是从法律上还是从道义上,他都没有责任为此事负责,毕竟钱还在盛中恒那里。他只是因为不希望这次的事情闹大后,会再度伤害到盛桃桃,才会选择吃下这个闷亏。景浩显然是第一次见到霍司寒如此处理一件事,顿时怔在了当场,但他还没有胆大包天到敢过问总裁的事,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之后,立刻就去按照吩咐办事了。办公室里又只剩下霍司寒一个人了,他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拿起手机却又放下。不出意外的话,盛桃桃应该已经得知消息了,只要一想到那个娇柔的小女人会难过,他就恨不能飞奔到影视城将她搂入怀中。可现在,他却连一个询问情况的电话都不敢打。盛桃桃外柔内刚,很多时候明明已经难过的心痛如绞,却还是一滴眼泪都不肯被人看见。霍司寒希望她能依赖自己,却又不愿意打破她的骄傲,所以只好在她表现出需要之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许是心有灵犀,一分钟后,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是霍司寒亲自输入的备注——霍夫人。虽然还没有正式登记结婚,但在他看来,配得上这个称呼的就只有盛桃桃一人。站在距离警局只有两条街的路牙石边,盛桃桃望着川行不息的人流和车辆,没立刻说话。霍司寒听着听筒中的沉默,用醇厚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沉声道:“发生什么事了?”然后,他就安安静静的等着盛桃桃恢复过来,既没有催促也没有不耐烦,只在许久之后才问:“你现在在哪儿?”从听筒中传来的喇叭声来看,盛桃桃肯定已经离开影视城了,他突然有些担心她。盛桃桃美眸红了一圈,更显得楚楚可怜,梨花带雨,她想嘴硬说我没事,但一开口就是哽咽,只好贝齿咬着下唇,平复过心情才道:“我在警察局附近,刚刚来见了盛中恒。”心里难受极了,她只能跟如今最亲近的霍司寒倾诉:“他根本妄为人父,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我都已经跟他断绝关系,也不打算追究以前的事,可他还是要来纠缠我,大概是我上辈子真的欠了他的吧。”其实,这世上的很多事都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坏人之所以是坏人,就是因为他们看不得别人好,而且永远也学不会反思。霍司寒很早就体会过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和家族中的勾心斗角,很了解人心的险恶。但他不希望盛桃桃那双纤尘不染的清澈眼眸被那些脏东西污染,所以只道:“桃桃,你没有必要再念及心情,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吧。”盛桃桃听着他熟悉的声音,带着鼻音道:“我很难受,可以去公司找你么?”女孩的语气又软又糯,说的话也很懂事,这让本就对她满心怜爱的霍司寒更加拒绝不了她的要求。别说只是来公司找自己了,就算她说想要月亮才能高兴,他也能立刻派人去天上摘给她。霍司寒担心盛桃桃心情不好,一个人来公司会出事,温声道:“站在原地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去接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