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一然定定地看着傅七夕良久。
傅七夕回以他一个坚定的眼神,一然,你要相信,我会永远都站在你的身后。
她握了握拳,小小的身体,蕴含着大大的能量。
贺一然感到心弦颤了一下,接着,他沉默了一会儿,便开口道,“昨夜,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爸爸他...”
他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整个过程,傅七夕的眉头都是紧锁着的。
你很难在一个五岁的小孩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一然,”忽地。她抓住了贺一然的手,小脸严肃,你放心,我待会儿就跟爹地妈咪打一声招呼,有他们在。你爸爸肯定不会有事的。
傅七夕做事也很干脆,说完,她就给傅云宸打电话去了,一点也不含糊。
贺一然看着傅七夕小小的身影,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不再孤单了。
原来,身边有个体贴的人,这么幸福。
突然,眼眶湿润了一下,就在傅七夕转身的刹那。贺一然利落地用袖子擦掉了眼泪。
傅七夕看着脸上写着惊慌的贺一然,还以为他没从噩梦中走出来,语气里皆是担忧,“你放心,爹地说这件事包在他身上。”
贺一然点点头。
傅七夕的父亲,傅云宸,放眼整个市,都是一个喊得出名号的大人物。
有他在,这件事必定有八分的掌握。
想到这儿,贺一然悬着的心立刻放下来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即便是傅云宸,面对这个强大的敌人也无法做到游刃有余...
而他的父亲,注定要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
c市,郊区。
闫子宋颓然的坐在椅子上。
今儿,他仍然搜寻不到一点踪迹。
“靳枭,你实在太狡猾了!”闫子宋无奈道。
在c市磨磨蹭蹭了这么多天,连一点基本的消息都没找到,让他如何有脸面去见傅云宸,他的好兄弟!
最重要的是,他心中也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
“又怎么了?”厨房里,传来余年充满关切的声音。
跟闫子宋不同,余年倒是一脸轻松自在。
其实,闫子宋心里也清楚,余年不是不在乎,反而是太在乎了。
他这个人,从来就不会把心事写在脸上。
所以,外人根本猜不透,此刻看上去一脸恬静岁月静好的余年,其实内心里早已急切万分。
“快过来吃饭。”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余年招呼着闫子宋,后者没什么精神的坐起来,然后扒了几口饭,就无力的放下筷子。
“不行!”他说,接着就无视余年警告的目光,非常执拗的扔下余年一个人走了。
当然,余年很快就跟了出来。
“我再去他的学校一趟,那里肯定有线索。”闫子宋边走边喃喃道。
一个人只要活着,肯定会留下生活痕迹。
学校足足有几万人,他不信,不可能没人认识靳枭。
闫子宋找到了学校的教导主任。
这主任还是他七拐八拐,问了好几个老师才找到的。
主任今年已经六十多了,早就退休,花白的头发,拿着扇子。手里拉着的是刚学会走路还跌跌撞撞的孙子。
“你说的那个人啊,我有印象。”主任非常努力的回忆着,头仰着,望着天空。
“不过,这得好好想想,他在学校里可是干出了很多大事呢,当年,我对他非常赞赏,这可是一个聪明绝顶的孩子。”
“只不过...”主任顿了一下,脸色忽然变得复杂起来,“就是有点儿阴险,看着啊,不像是好人。”
“他究竟去了哪,我不知道,只知道。他在上学的时候拿了很多奖,家里也挺有钱的,据说,是某个富豪的私生子。”
听闻此,闫子宋的眼里亮出光。
闫子宋的眼睛眯了一下,没想到这老头还挺八卦的嘛!
“继续继续,还有呢?”闫子宋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这别的嘛,我就不知道了。”主任悠然的摇着扇子,说完,就要往外走。
闫子宋很失望。但没办法,主任已经把他知道的都告诉自己了。
他立在原地,陷入了深思中。
能知道靳枭是某个富豪的私生子,他已经很满足了。
至少,这也算得上是个惊天大料。
闫子宋满意的往外走,今天虽说不上是满载而归,但至少有了一点点线索。
他已经很满足了。
走到校门口,闫子宋正开开心心的跟傅云宸传达好消息,低头看着手机,走了两三步,脑袋就结结实实的撞到了某人的胸膛。
一抬头看到的便是余年盛怒的脸。
余年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不是说了别让你擅作主张的吗?”余年这回是真动气了!
这闫子宋还真是会跑!
一出门,就没影了!
亏得他好找!
余年还是一个美国人,人生地不熟的,他硬生生拉了十几个路人问路。才勉强找到这里。
看到余年铁青的脸色,闫子宋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