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的风把于江江吹得清醒了一些。随手招了辆出租车,把她送到护城河边。一个人发着疯在空无一人的护城河岸唱了几十遍《水手》。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唱着唱着于江江忍不住吐槽:“哪有什么梦?梦那么贵!老娘哪里买得起!”
不知道是发酒疯,还只是借酒装疯。于江江拿出手机,拨通了她从回国到现在一次都不敢拨通的电话。陆予的电话。
陆予还是一如从前那么nice,男神风度,一个电话过去,不到二十分钟就出现了。
他穿着浅蓝色衬衫,胸口纽扣开了两颗,露出紧实白皙的胸膛。再往上,是他眉目清朗的脸庞,鼻子高挺,唇角向上微翘,好像永远都保持着笑容,他的眼睛里好像含着星光,璀璨到于江江总是不敢抬头看他。
最好看的还是他的手,指节分明手指修长,咦?怎么那么好看的手此刻正牵着别的女人?
于江江趔趄地从栏杆上爬下来,狼狈地蹲在路边,忍不住破口大骂:“陆予,你不得好死!我都成这狗样了你还在我面前秀恩爱!”
陆予皱着眉头一步步走近于江江,伸手要扶她,被于江江倔强地拍开。
“江江,”陆予温和的声音此刻在于江江耳畔像梦中呢喃一般好听:“不要任性。”
一句话就把于江江心裏说的酸酸的,于江江眼前瞬间积蓄起湿气,带着哭腔,于江江说:“陆予,我要失业了,我对这个社会绝望了……”
陆予没有回答于江江,只是安静地过去抱着于江江,像安抚小孩子一样抚摸着于江江的后背。
“陆予我怎么办?我不能回家,大家都等着看我笑话呢。”
“为什么在北都生活比在澳洲生活还要难?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根本没有人在乎我的感受,我就是什么都不会,就不能给我个机会学吗?”
“陆予……”于江江号啕大哭起来:“我要失业了……我不想活了……我又要失业了……”
“……”
陆予把于江江从地上架了起来,安慰她:“工作多的是,别胡思乱想了。”
于江江拼命摇着头,睁着泪眼模糊的眼睛,看着陆予英俊的侧脸,她突然想起回国的时候买的礼物还没拿给他。
“陆予……我有个礼物要给你。”
她突然大力地一扯,陆予一时失了防备被她扯得一晃,她抓着陆予也跟着晃了晃……
“呕……”
“……”
宿醉绝对是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于江江顶着一脸黑气和满身还没散尽的酒气进了公司。她的出现可谓人见人嫌。是个人就对她退避三舍。她浑浑噩噩坐在座位上打了一早上瞌睡。
她觉得自己好像失忆了,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也不记得怎么上的床。
只记得陆予抱着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