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品盒里放着二十根大黄鱼,金灿灿的让人眼花,等于六千块大洋,陆琨瑜看的有些目瞪口呆,堂堂的警察局长竟然给陈明翔送礼,简直不可想象!
“你不要大惊小怪的,这笔钱也不是我的,是为宋博海竞争稽查队第一执行科的科长,交的打点费!”
“这几天竞争稽查队职务的关系户,可能陆陆续续上门交钱,到时候我会给特高课送过去,日本人给我多少,那才是我自己的。”陈明翔不在意地说道。
在回去的路上,宋博海也问到这个问题,为什么卢应给陈明翔这么多钱,这份礼也太重了点吧?
“你懂什么,稽查队的科长职务,绝对要高于这个数,这些钱也不是陈明翔的,他很快就会把金条送到特高课,自己能落下一根两根,已经是很大的面子了。”
“等到你的科长落实之后,还得送一次,这部分才是陈明翔应得的报酬,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呢!”卢应笑着说道。
“如果陈明翔自己贪了不给特高课呢?”宋博海问道。
二十根大黄鱼,等于两百个纺织厂的熟练工一个月的工资,听起来似乎不多,实际上已经不少了。
“你以为他像你这么蠢?能够得到特高课的绝对信任,陈明翔不是一般人,这点金条还不会放在眼里,稽查队可是一座金山,稍微动点手脚,一个月赚几十根大黄鱼不是问题。”
“在稽查队千万不要和陈明翔起冲突,涉及到特高课,连我也摆不平,他想收拾你太简单了。”卢应说道。
在家里,陈明翔也向陆琨瑜简单讲述了其中的关节,稽查队不是有钱就能进的,如果宋博海没有卢应作为后台,科长的职务想都不要想。
“沪市在全国的经济贸易中占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由于战争,年贸易额度从四亿多法币降到两亿多法币,去年恢复为四亿,今年公共租界的产业均得到大幅度提升,或许会翻几倍的数量达到十四五亿。”
“沪市的贸易对象主要是南洋各国,走向国统区或者沦陷区各地的物资,每年大约在三成左右,而战争时期利润是要大幅度上涨的,虽然原材料也在上升,总的来说,每年不会低于一亿五千万法币的纯利。”
“这块蛋糕,百分之六十以上是稽查队经手,哪怕稽查队从货物的总值中扣掉百分之五,一个科室一年经手的费用也有最少一百多万。”
“稍微动点手脚,作为科长一年落下二三十万是很轻松的,这点好处费,压根不够分量,别以为这二十根大黄鱼能买个科长,想得到是挺美,这属于投石问路。”陈明翔说道。
“那你能从裏面分到多少钱?”陆琨瑜被这个数字惊住了。
她的父亲也属于高收入家庭,基础工资加上翻译费用,一个月能拿到七八百大洋,但是,一个科长能拿二十多万大洋,这也太离谱了吧?
“稽查队是宪兵司令部和特高课的命|根|子,七八百万的费用中,一半会作为稽查队的经费,一半费用需要上缴,相当于每个月三十多万,我两头都会分点,一个月也就是七八万元吧!”陈明翔想了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