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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半刚过,两辆黑色的轿车在玄妙观前停了下来。王祖城看到贺函忠从车上下来,于是对宋海涛说道:“你在这里盯着,我去玄妙观一趟。”宋海涛此时也看到了贺函忠,明白王祖城去玄妙观幹什么,也不多啰嗦,继续悠闲的喝着茶。
二十多分钟后,王祖城提着箱子来到了玄妙观前,向四周看了看,走进了玄妙观的大门。负责接待客人的小道士看到王祖城立刻迎了上来,向王祖城打了个稽首。王祖城回礼后,问道:“刚刚来的那位贺先生在什么地方?!”小道士回答道:“请随我来!”说罢小道士转身带着王祖城向不远处的偏殿走去。
“鹤松老弟,你可真准时啊!”王祖城刚走进偏殿,坐在里面喝茶的贺函忠放下了杯子笑着说道。王祖城摘下墨镜,走到了贺函忠的身边坐下问道:“老兄,这一路顺利吗?!”贺函忠回答道:“还算顺利。”王祖城把箱子放到了两人中间的茶几上,说道:“老兄,这是古峰给的诚意。一共二十万美元。我以处座和你的名义发了五万。剩下的十五万都在这里。”说罢王祖城拍了拍茶几上的箱子。
贺函忠看了一眼箱子,问道:“老弟,这个不太好吧?!”王祖城说道:“老兄,如果没有你和处座支持,我在上海也不会那么顺利。”贺函忠说道:“这次处座放古峰一码,粤系出的价码够大。不过古峰在上海站站长的位置上也坐不了太久了。”
王祖城愣了愣,问道:“难道郑介民打算动手了?!”贺函忠说道:“虽然处座跟郑介民两个人是政见不合。但是目的是相同的。二处的规矩你也应该知道。只要手下出了问题,当长官经过审查没有问题,也要调离原岗位,不得重用。蒋峰山是古峰的亲信,他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他能继续在上海站站长这个位置待下去,就有鬼了。”王祖城说道:“郑介民的手下有些什么人我们都清楚。你觉得还有比古峰再合适的人选吗?!”
贺函忠愣了愣,忽然笑了起来,说道:“你小子!”接着问道:“你打算帮他说话?!”王祖城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帮他说话,而是就事论事。”贺函忠想了想,问道:“我知道你在调查上海站内的鼹鼠。你大概需要多少时间?!”王祖城回答道:“这个就说不准了。有可能一个星期,也有可能一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贺函忠说道:“古峰调离上海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我只能在上面下达调令前,提前通知你。”
王祖城来之前已经想到了这个问题。但是没有想到贺函忠会这么帮忙。王祖城问道:“你估计古峰还有多久会被调走?!”贺函忠回答道:“至少还有一到两个月的时间。如果他能在你之前,找到鼹鼠的话,说不定他就有可能留在上海。”
王祖城听完贺函忠的话,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说道:“我明白了!原来高俊星来上海不是帮古峰来谈判的。是来给古峰施加压力的。”
“你现在才知道啊?!”贺函忠笑着说了一句,接着提醒道:“你小子在上海多注意点。毕竟上海不比南京。上海的情况非常的复杂,而且很多地方都遭到了日本人的渗透。”王祖城说道:“老哥,我最惜命。所以心里清楚该怎么做。”说罢王祖城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有什么事要我做的尽管通知我!”说完王祖城站了起来,笑呵呵的向偏殿外走去。
目送着王祖城的背影渐渐远去,贺函忠的脸上露出了淡淡地笑容,喃喃自语的嘀咕道:“你小子还真实诚!”说罢贺函忠拿起了茶几上的箱子,走出了偏殿。
离开玄妙观,王祖城回到了茶楼。宋海涛问道:“科长,顺利吗?!”王祖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回答道:“还算顺利吧!”说罢王祖城向玄妙观大门方向瞄了一眼,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宋海涛回答道:“我能有什么打算啊?!一切都听科长您的!”
“滑头!”王祖城笑骂了一句,从口袋里掏出了钱,放到了桌上,说道:“走!来了苏州,不逛逛苏州园林,等于是白来。”
与此同时,苏州城外青阳地日租界,大岛洋行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