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巧进宫变成了皇上的才人??”云纤夜露出惊讶之色。“别装的像是什么都不知道!这是你云家的阴谋,对不对??先搭上本王,发觉无利可图,又去勾引父皇,云纤夜,你知不知廉耻,此等淫贱之极的事,你也做的出!!”宗政瑾瑜愤怒咆哮。云纤夜杀人的心都有了。手掌握拳,轰的砸到了桌上,砸的桌面轰轰作响。“瑾王爷,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可有证据证明是我做了你口中说的不要脸的事?”云纤夜掩不住愤怒。“还需要什么证据?宫里的云才人不就是最好的证据?你以为凭着那么一个贱人,云家便可翻身?可笑!”宗政瑾瑜面红耳赤,双眼闪烁着冷色,整个阴阴沉沉的模样。“你说的事,或许是真,或许是假,我不清楚,无法辩解;但瑾王爷应该最是清楚,云小巧是如何由庶女身份摇身一变,取代嫡女姐姐的地位,嫁入你的王府;不论她当初是出于何种理由做出了这种事来,她从嫁给瑾王爷那一刻起,便与云府再无瓜葛。”云纤夜冷冷的一撇嘴,丝毫不掩饰她的不屑,“这样的一个女人,即便入了宫,你觉的她会为云家带来荣华富贵、鼎盛繁华?瑾王爷,你气势汹汹的杀到云府来,不是为了讲笑话吧?抱歉,你的笑话太冷,一点不好笑!”宗政瑾瑜沉默,虽然很气很怒,仍是不可否认,云纤夜所说的话并没有错。云小巧嫁入瑾王府,云纤夜死而复生,两个本来就没多少亲味的姐妹,早已闹翻了。云小巧难道是为了重新获得云家的认可,才铤而走险的走上这一步吗?无论如何想,这一点都站不住脚。可是如果让他咽下云小巧带来的耻辱,那是绝不可能,终究是要有个人出来承担他的怒火。云家,云纤夜,既然都是云系一脉,便是罪责难逃。“本王不懂你们云家的那一套心机手段,只问你云纤夜一句,云小巧的事你云家打算如何给本王一个交代?”宗政瑾瑜面色冰寒。云纤夜气的想要将手里的茶杯朝他砸过去。宗政瑾瑜,你欺人太甚了。话已说的如此明白,仍是死揪着云府不放,分明就是想别她一块拖下水去。啪的一身,云纤夜将茶杯砸在了桌上,俏脸绷紧,冷眉冷目,“真不知王爷哪儿来的理直气壮,竟然来云家要交代?难道你没听说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吗?云小巧既然已经嫁到了瑾王府,生是瑾王府的人,死是瑾王府的鬼,与云家有何干系??瑾王府约束不严,管不住府里的一个妾,居然还有脸把脏水污水全泼给别人?”宗政瑾瑜一生顺意,除了皇上以外,从未被人如此不客气的当面驳斥过。浓浓的嫌弃,扑面而来。云纤夜的眉眼之间,清晰的烙印着对他的厌恶。“云纤夜,你可知道自己是在与谁讲话吗?你好大的胆子!!”宗政瑾瑜提醒她自己不容冒犯的尊贵身份。“我有哪句话说的不对?请王爷直接指出!若我错,我道歉!”讲不出个道理,该说的她依然是要说,宗政瑾瑜甭想顺势将脏水全泼到云家来。“云纤夜!!”宗政瑾瑜火冒三丈。云纤夜不甚在意的冷笑一声,“就算是金枝玉叶、皇子公主,做人做事总难逃一个礼字,云府若真有错,自然不会逃避责任,王爷打也好骂也好,悉听尊便;但如果想要将欲加之罪强压上来,那也不太容易,公理自在人心啊,总能找个地方好好去说一说理。”云纤夜一脸傲慢,捏着腰间的一块玉佩,漫不经心的把玩。话音不高,字字如刃,带了一丝鱼死网破的决然。宗政瑾瑜不怕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的妾被他爹给夺去做了妾,那就来吧。闹大了,最丢脸的绝对不是云家,毕竟只是一个嫁出去的庶女而已,世人的关注点会迅速集中在皇家父子夺女人的大八卦上,接下来,妥妥逃不过遗臭万年。宗政瑾瑜的眼中划过了一抹不安。云纤夜心中暗笑。怕了?这样最好!心有畏惧,做事做人都得留有余地。“王爷可还有别的事?”云纤夜打算送客了。里子面子,全都挂不住,宗政瑾瑜脸色发青,黑眸冒火,眉间的运团翻滚,那一丝龙气若隐若现浮现,隐有一丝光华绽放。云纤夜的眼睛被那光刺激的隐隐作痛,慌忙移开了眼,收了观运术,不敢再去窥探瑾王的眉心。不愧是龙运,虽然只有一丝,却已是匪夷所思的强。云纤夜心惊不已,快点赶走宗政瑾瑜的念头更加深了。“本王记住你了。”宗政瑾瑜怒不可遏的低吼。云纤夜的耳鼓嗡嗡作响,她轻轻蹙眉,手指按在耳垂下轻柔的按了几下,缓解不适。“王爷才记住我啊!我还以为,王爷早就记的了呢!看来又是我想多了,云纤夜是多么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压根不值得王爷放在心上。”她站起身来,此时已是连敷衍待客都懒的了,“您自便,我还有事,就不陪着了。”宗政瑾瑜被气的在她身后直喘粗气。云纤夜面带寒霜,情绪同样不好。快要走出门了,宗政瑾瑜才缓过那口气来,咬着后槽牙来了一句:“留步。”云纤夜脚步站定,脊背挺直,并不回头,“瑾王爷,您还有吩咐?”“你恨本王……”他的话,被她不留情的打断。“王爷说的没有道理,我为什么要恨王爷呢??”不过是没干系的陌生人而已,过眼既忘,何谈恨或者不恨。“云纤夜,你不要狡辩,你就是在恨本王,恨本王当日娶了云小巧而没娶你,恨本王退了婚,你……嫁不出去了吧,所以你巴不得本王也与你一般身败名裂,受尽天下人的嘲讽……”越说越起劲,越讲越有理。云纤夜怎么可能不恨他呢?她一定恨的不行,所以才会千方百计的找机会,看他笑话,等他倒霉。云纤夜再好的修养,此刻也接近暴怒的边缘了。精致的衣袖下藏着的小手,此时已是捏的骨节泛白,青筋浅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