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实在是不想走路,就那么让他抱着,走到了只进了另外一间守卫森严的小小院落之内。外表看上去与其他房间一样破旧,房子里边倒是收拾的干干净净。门窗上挂着厚布,遮挡了大部分的光线,房间内变成了夜晚一般。“等会结束,葵无会送你离开。”贴着她的脸颊,他在她耳边说话,淡淡的细碎嗓音,莫名撩拨人心。“你要一个人吗?”云纤夜意外的问。“龙气叫过来以后,你帮不上忙。”他强调这么做的原因。“喔。”虽说是这样子没有错,但心里仍旧是担心的。这份担心却没有吐出口,因为不确定是否不合时宜。如此纠结啊。终究还是逃不过患得患失的命运,她还曾以为自己是个特别洒脱的人呢。脑子里恍惚的想个不停,思绪宛若野草般蔓延飞长。背后接触到了某件坚硬的物品,回过神来时发现,她已躺在了床榻之上。“等等。”云纤夜坐直身子,双手抵在对方胸前,拉出一丝距离。“嗯?”他停了下来,等待着。“我还是觉的现在不是把龙气交给你的好时机,总觉的在天下城之内做这事并不稳妥,很多人知道你在这儿,若是你精力不济,应付的不妥当不及时,怕是难以避免有心人的觊觎。”云纤夜的手指攥紧了些,“我们可不可以继续上路,仍是用之前的方式不停的前行,直到第二道龙气彻底与你融合。”她讲的急而快,心中真的担心的不得了。“来不及了。”一声叹息之后,他告诉她,“路上追着我们跑的几路人马已陆续到了天下城。”他曾在天下城内公开露面,这些人必然会陆续找上门来假意寒暄。有了融合第一道龙气的经验,他心底略有些把握了,最坏的局面想过后确定是可以承担,对他来说已是足够继续施行这件事的理由。宗政玄的计算标准,只有可承受和不可承受两种,至于他会不会因此而承受巨大的宛若灾难一般的痛楚和折磨,则全然忽略不计。一个内心强大到极限的男人,自身的感受和必须去做的事,该选哪样,根本无需去犹豫。云纤夜咬住了唇瓣,仍是在犹豫。“就是因为他们到了,才不可以贸然的将龙气直接交给你,可以预想还会有许多必须由你亲自去完成的状况要面对,这个时候,你最好是要保持最佳的状态。”“是。”这点他当然清楚。但问题是,龙气在女子体内停留过久会引发一系列的身体变化,上一次她不就因为带着囚牛时间太长生了一脸的大胡子吗?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想多宠爱她一些。但这些,他永远不会吐出口,即使是她,也不行让她知道。“胡子什么的长就长吧,豁出去了。”云纤夜下定了决心。她是真的这么想的,现在自己和玄皇叔是坐在一条船上的人,玄皇叔稳稳当当的,她才能妥当,所以有时候必要的小让步小牺牲在所难免,硬着头皮也得上啊。“不怕变丑了?”他的嘴角在笑,他的眼睛也在笑,浓浓醉人的温柔之意。本就是盛极容姿,这样的笑容真的太具有杀伤力。云纤夜口干舌燥,混身上下,各种反应。“丑也是没办法的事啊,还好不是一直丑。”等睚眦离开了,那些毛发跟着也就脱落了,虽然囚牛曾经警告过她这样子频繁的纵容龙气改变身体的阴阳平衡最后会导致元气大伤,但她决定隐下这件事不要说,并且在自我安慰着,只要没有下一次就好了嘛。“不好。”他却不同意,“龙气交给本王,其他事,交给本王。”她的脸色,很是苍白,他能宠着她的地方不多,力所能及之内,他不愿意躲闪。“你坚持吗?”云纤夜抬眸,定定的看着他。“嗯。”他微笑,在她嘴角浅啄一记。惹的云纤夜再次心神大乱,迷迷糊糊的就想按照他所说的话去做。她的额头,抵住了他的。才想催动睚眦出来,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平时,宗政玄的手下是绝不敢用如此大的力度来敲击门板,惊扰到了主子,责罚难免,这忽然而来的敲门声,难道是……“谁?”宗政玄托住了云纤夜的身子,冷冷的一转头。“主子,有一伙来路不明之人,正在试图包围小院。”一个侍卫,压低了声音。“人呢?”宗政玄眼底滑过了一抹骇人之色。那侍卫毕竟是身边呆久了的人,非常能理解主子所要表达的意思,“已送走了。”宗政玄看回了一眼云纤夜,“真的要等等了。”“嗯。”云纤夜点了下头。“我们走。”他翻身下了床。云纤夜跟了站了起来,腿脚软的没有一丝力气,没走两步,便一个没站稳,摔坐在了地上。她苦笑,“身体很沉很软,大概是消耗的有点大……”他干脆仍是将她横抱起来,“你休息。”“好。”蜷在他的怀抱当中,她心不在焉的想着,玄皇叔抱着她的动作好像是越来越自然了,很多时候,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把她圈进了怀抱中央。再这样下去,万一有天她真的开始克制不住的沉迷留恋,没办法戒掉这种令人沉醉的感觉,该是如何?或许,现在就已经戒不掉了吧,只是她还在一直嘴硬的不承认而已。两人一到了院子里,葵无立即将披风拿了过来,仔仔细细的帮云纤夜掖好。头上的兜帽,把她的小脸遮挡的严严实实。几个侍卫在前开路,几人断后,将宗政玄和云纤夜牢牢护卫在了正中央。一路上,云纤夜基本没有机会看周围的景物是怎样,她只感觉到自己并不是在一条平顺的小路上行走,时而跳起,时而落下,速度极快。宗政玄带着一个人,居然完全不比他的侍卫走的慢,这一身精妙绝伦的好轻功,委实令人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