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研究明白俩人如何在一起呢,那么快就闹翻了?宗政玄甚至还递了牌子,调集了一直守城军过来把云府给围了个水泄不通呢。苏子陌真是好奇的要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为了满足这份好奇心,明明不必他亲自前来,他仍是向主事大人讨了差事,自愿前来。他之前翻进云府一次,知道从宅子后侧的小路进府找云纤夜,比较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谁知会那么巧呢,他站在墙下边,正抬头向上看呢,一块大石头呼啸着就下来了。苏子陌至今仍想不通,为何自己会被砸中!照理说,那种情况之下,还是只有一块石头,他是应该能轻松躲开的。谁知,竟然没躲。鬼使神差一般,挨了一记,之后便是现在这幅凄惨模样。连最初来的目的都给忘记掉,光顾着跟云纤夜呛来呛去了。不过,就算是如此,苏子陌仍然觉的很享受。他喜欢有趣的事。云纤夜过了好一会,才回答了他的问题,“其实不算是闹翻吧,大家都有想要坚持的事,各自站在了不同的立场,他的决定没有错,我的决定也没有错,只不过没办法说服对方而已。”这话,绕来绕去,听起来挺有道理,其实云纤夜什么有效的信息都没有透露。苏子陌居然听出了几分感慨,表情之中的痞气褪去了几分,神情里现出了一些郁闷,“世间肯为了别人的境遇去为对方考虑着想的人本就不多,父母和家族尚且没办法做到,更别提两个不相干的陌生人了,本来就是件挺难的事儿。”“是啊!”云纤夜长吁了口气,“问题是,那是自己所坚持认定了的正确的事啊,再艰难,也总得想办法进行到底,你说呢?”想要说服谁,就得想办法让对方产生共鸣的感觉才行。云纤夜本就擅长与人交流,她所说的这些话,全都是在观察了苏子陌面部的细微表情之后,才判断着要不要继续。这个小小的交流技巧,给她带来了许多便利。苏子陌考虑了一会,很快做出了决定,“你是要把信交给凤离青亦?”“是的!我所认识的人当中,能在玄皇叔那里有些话语权的人,就只有大公子。”云纤夜神情之中满是无奈,“我这也算是疾病乱投医吧,不试试看也不知道能不能成,所以我在信笺内放了一小锭银子,希望捡到的信笺的人能看在银子的份儿上帮忙跑一趟凤离府,没想到其中竟然出了些差错,误伤了你。”来龙去脉,算是解释清楚了。至于苏子陌愿不愿意相信,那已经不是云纤夜能管的了。“还有银子?”苏子陌捏了一下信笺,指端果然有触及到硬物的感觉。撕开了个小口,把银锭取了出来,他一看便很是不满,“你真是抠门,就放了这么小的一块银子?”“对于普通人家来说,这块银子已经够他们生活一个月,不算少了。”放的更多,反而会令人起了贪心,只想私吞掉银子,而不愿意去办事。升米恩斗米仇,云纤夜是非常清楚的了。“不够小爷喝一壶酒。”苏子陌冷嗤。“对苏世子来说,自然看不在眼中。”她本来也没想劳烦苏子陌去送信的呀。“不过,小爷我是个重承诺之人,既然捡了你的信笺,收了你给银子,哪怕你抠抠搜搜的上不得台面,小爷仍然得把答应了的事办到。”与其说他是在给云纤夜做解释,不如说是在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头上顶着个血窟窿还得给她跑腿,真有点狗腿的嫌疑呢。“啊?世子爷愿意帮忙走一趟吗?”云纤夜惊喜的睁大了圆溜溜的大眼睛。她笑的时候,眸光如流水一般,清澈见底,却也将身畔的光辉全都聚敛到了自己身上去,额头之间的一点朱砂,竟是那般别致诱人。苏子陌险些控制不了自己的目光,有些狼狈的把眼神给移转开来,“云府距离凤离府不算远,小爷现在过去的话,一盏茶的时间也能跑个来回,应该不会耽误事。”所以,他答应了!她最好是见好就收喔,一再重复,小心他翻脸,不去帮她送了。“太谢谢你。”云纤夜双手合十,真心真意的表示感谢。“你也不想想欠了小爷多少次人情了,真怀疑你这辈子能不能还的起。”苏子陌咕哝了一声,不再多说,转身就走。他的皮肤白皙,脸颊一侧被染红了的部分分外的明显。唯恐云纤夜会发现他在害羞,他连武功都用上了,一溜烟的翻过了墙,走的不见踪影。不过,这件事的确是苏世子想的太多了,能把那封信笺顺利送出去,云纤夜正沉浸在欣喜当中不能自拔,她想的是下一步应该怎么做,等到凤离青亦收到了信笺之后会不会与她联系之类的事,至于苏子陌的小情绪变化,她还真没注意。这一等,便是七天过去。七天,云纤夜掰着手指头数日子,数的清清楚楚,绝不会算错。苏子陌把信笺送到凤离府之后,便只是匆匆来告诉了她一声,据说凤离家似乎有什么事,他没能见到了本人,只好讲信笺交给大公子的贴身下人,令其代为转达。这也算是好办法了。云纤夜没抬在意,想着就算晚些看到,凤离青亦也应该是能看到的吧。等啊等啊,从心急火燎到心情平静,足有七天,一点消息都没有。再想另寻办法时,云纤夜无语的发现,就连府后的那条小路上也有人在巡视,云府真的被守成了铁桶似的,里边的人出不去,外边的人也进不来。展小昭,不知道怎么样了。在玄皇叔那里,她会经历些什么呢?还只是个小孩子而已,又是从云府借出去的,玄皇叔应该不会把事情做绝了吧?安抚自己的话语和不好的心思交替出现,折磨的云纤夜每天心情都不是很好。终于,到了第七天的傍晚时,凤离青亦来到了云府门前。守城的兵勇虽然不认识他,可大公子的那一袭气度,岂是寻常人所能拥有,单是站在那儿,已叫人不敢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