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什么?”云纤夜杏目圆瞪。凤离青亦忽然将手指攥成了拳,“纤夜,我需要平静一下。”说罢,便是接连的几个深呼吸,一张俊脸,难得竟拧出了那般不适的样子来。“到底是什么状况?很严重吗?”云纤夜露出认真的表情。凤离青亦不答。果真是过去了好一会后,眉宇之间才渐渐有了几分松展之意,“我一直以为你是在军中……那边始终有消息传过来,听说你过的不错……所以,我一直以为,你过的很是不错,那些战绩……非常辉煌,就算是男子,也未必能与之媲美。纤夜,你时时制造着奇迹,你比任何人都要强。”“青亦?!”她不懂,他真正想要说的是什么。“可是,直到今天才知道,那些按时传递回来的情报,或许并不真实。”他的瞳孔深处,划过了一抹浓重的凌厉。云纤夜似懂非懂。凤离青亦并没打算让这件事就此过去,他讲的很直白,不避不闪。甚至还有一丝按捺不下的浓重怨怒。“有人刻意在误导着我。”凤离青亦嘴里恶狠狠的咬着‘某人’二个字。更令他愤怒的是,一直以来,他并没有完全相信那些纸面上的东西,从凤离家所排出秘密侍卫,那些全都是忠于他命令的死士,可就是这样,到他手上的消息依旧是不真实的呃。“好了,不说这些。”毕竟是做大事的人,小细节处虽然震撼了他的心,可最起码还能保持基础的理智。他的表情,转为认真。“纤夜,你为什么会来到苍云城?”他的手指,下意识的捏住了她的手臂,指尖收紧。那力道,令她感觉到了痛。“缘于意外。”云纤夜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与阳傲天的那些恩恩怨怨,与凤离青亦直言。他却等不及她的犹豫,心慌气躁,且是极为严厉的问,“是不是,宗政玄的设计和安排?”情急之下,他喊出的是玄皇叔的全名。这个行为,分明是极度无礼。且是凤离青亦几乎不可能会犯下的错误。他当然不是情急下的脱口而出,很显然,他是故意的。带着对玄皇叔所生出的那一缕强烈的不满,他怒色来求证。“你在说什么?与他,并没有关系。”云纤夜摇头,“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没有误会!怕是误会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凤离青亦直接开口打断了她的话。“我误会?我能误会些什么??青亦,若你有话要说,大可以直言,我们之间不需要遮掩什么。反而是你现在的样子,我很不习惯。”与她心底之中那个翩翩风度、淡定雅致的大公子的形象,相差的有些区别。一阵尴尬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他与她,素来是彼此互相欣赏,并不会为了些什么事,而生出了争执。像这种程度的一言不合,已经是十分严重的对峙了吧。凤离青亦见她表情有些僵硬,浑身上下,仿佛透着一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心情是纠结不定的。他很清楚云纤夜的个性,若是自己再如此迟疑下去,她即便会看在从前的情分之上,继续容忍他的这种试探,心里却是会对他大打折扣,翻覆了情绪。那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画面。“纤夜,我有话与你说。”他在心中,下定了决心。其实这种决心,在来时的一路上,他已想的很明白。自从得知了那件事以后,他便是在反复的权衡、思考。事关重大,可以说在这漫长的一路上,他都没能得出一个完好的结论出来。直到——他看到了云纤夜的小腹,从隆起的弧度来看,大约已有七、八个月了吧,再用不了多久,便有一条小小的新生命会来到这人世间。那是,她和宗政玄的孩子。可他们,怎么可以有一个孩子?这孩子,会不会变成了羁绊住云纤夜的有力筹码,让她更没可能从这一团乱局之中抽身而走,从此之后,沦为万劫不复的境地。凤离青亦一想到云纤夜会孤苦无依的样子,他的心便是不由自主的刺痛了起来。“我有话与你说!很重要的事,你一定要认认真真的听我说!”他什么都豁出去了。眼前的女子,是他所放在心底深处在珍视着的美好,任何人,任何一个,都不可以去打破的美好。“好,你说吧,我在听。”云纤夜轻轻的点头,眼中有一层迷雾,掩住了真实的心情,看不太分明她的情绪。“玄皇叔……宗政玄,他是在利用你,从始至终,都是在利用你,来达成自己的目的,纤夜,他看上的是你云家的力量,想要得到的,也是你云家的一臂之力。如果我要告诉你的内容是与这些有关的,你还愿意继续听下去吗?”大公子紧张的问。他想抓住云纤夜的手,以便随时可以拥抱她入怀,给她依靠和支撑,让她能在这些愈发使人震惊而无助的消息里,得到一丝支撑的力量。但出乎意料,云纤夜只是挑了挑眉。是的,清清淡淡,挑出一抹动人的弧度。“这话,不该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大公子,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似笑非笑,就是那么似笑非笑。“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敢为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负责,可是你呢,纤夜,你愿意听一听我的说法?看一看我给的证据?重新从另一个侧面,去认识一下你身边的那个人吗?”凤离青亦咬着牙根说话的时候,每个字都像是从嘴唇里挤出来的一样,显的字字沉重,令人不敢轻视。“恩,既然你将判断一早便将出来,想必也不会是拿些空穴来风的话题随便来说说。好,有什么证据,你给我,我自己来判断。”她那么的若无其事。凤离青亦一肚子满满的话语,这会儿竟有些语塞。他从袖子里,拿出了一页薄绢。上边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蝇头小字。有些是用黑的墨,有些却是用红的颜色……那红色,应是血染成的吧,触目惊心的样子。“你看过以后就知道了。”凤离青亦把绢纸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