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不想说的事,我并没有非要强迫你开口的意思呀。每个人都是独立存在着的,心里边藏着的纠结和困惑,更不是桩桩件件都要向另一个人交代清楚才行,你大可不必觉的有何愧疚,不是吗?”她说着,还要拍拍他的手臂,以示安抚。宗政玄的脸色,尚未有一丝好转。云纤夜又在不怕死的补刀了,“反正,过去你也是这样子在做了,那时候怎样的心无愧疚,现在也是一样,不就行了。”“你,在嘲讽本王?”他终于有所确定,在那张温和还带着些浅浅笑意的俏脸上,充斥着的是一丝浓烈的情绪。她在生气。准确的说,她是在愤怒。只是,她惯于自制,从不会让情绪肆意释放。“王爷,您想的太多了。我哪有心思做那么无聊的事呢?嘲讽,那太过耗费力气了,很累很累,我的身体状态怕是支撑不了。”她稍微挣扎了一下,意思是想要下来。扭不过她,他将他放在了地上。等她站稳,才收回了手。云纤夜的身体立即晃了晃,小腿完全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向一侧倒了过去。宗政玄的叹息还在口中,手臂却是出手更快,接住了她。“不行吧?”他就猜到了是这样。同时也在震惊,云纤夜竟比想象中的还要虚弱。“刚刚是意外,我忘了用上力气,你放开我,重来!”云纤夜恼火的推开了他,全神贯注,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双腿上。一次,再一次。不行,依旧不行。只要宗政玄把手收回去,她的身体没了倚撑,便会不由自主的向下倒。那是一种身体内的气力,全都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给抽空了的感觉,单凭意志力根本没有办法控制。云纤夜的心情,如坠谷底。比这阴沉沉的心情更加可怕的还是身体的不可控,双腿就仿佛不再属于她自己,被一把看不见的刀子从她身体之内分离开来。她使劲捏了一把,还能感觉到疼,这才稍稍镇定了几分。或许,只是暂时的而已,等到身体一恢复,自然而然的跟着有所好转了。“还是我来抱着你吧。”宗政玄重新将她横抱而起。这一次,云纤夜就是想拒绝,也是不行的了。她的心脏,骤然一痛。原也是时时在痛着,痛的习惯了,渐渐习以为常,也可做到不动声色。但这突然间来袭的一抹痛,超出了她的忍耐限度,且是毫无预警,云纤夜闷哼了一声,整个人蜷缩起来,两只手狠狠的按在心口下方的位置。“纤夜??”“很痛吗??”“你慢慢呼吸……没事,我在呢,我在呢!”宗政玄的声音就在耳畔,但云纤夜听着听着,却是觉的很远很远……她的眼前,出现了熟悉的恍惚感,再这样下去,她知道自己又要晕了。“我……我不想……”她有气无力,努力撑着精神,抗拒着黑暗的来临。忽的,他的气息,强烈靠近。他贴着她的颈子,张口便咬了下去。刺痛……疼痛……剧痛……云纤夜痛的直哼,骂人的心思都有了。偏偏没有力气能推开他,鼻端满满都是他身上的冷冽暗香……痛楚和香气,以及强烈的存在感,居然奇迹般的驱散掉了那想要晕过去的感觉,有那么一瞬,她觉的自己好像是被叼进了狼王口中的猎物,连垂死挣扎的力气都省了,奄奄一息的等待着生命的流逝。过了好一会,他才松口,放她自由。“还想晕吗?”他问。“不想了。”云纤夜抿着唇。“很好。”他盯着她镜子上那一圈深红的牙印,停顿了一下,又凑过去亲了亲。“你咬的很痛。”云纤夜控诉。“痛一点,总好过你睡个不停。”他不以为然,关注的重点迅速移转到了她的手按住的地方,“那儿,也在痛吗?”云纤夜心脏一颤,有些犹豫。“这里痛,你从来都没有提起过。”他的脸色异常郑重。“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她直觉想要敷衍过去,这痛楚来的莫名,且是带给了她很不好的感觉,她在没有搞清楚状况之前,真的不想告诉给任何人知道。“不准说假话,是这里吗?很痛吗?”宗政玄的手指,准确的按在了她疼痛的位置。他看她按了不止一次,记得很清楚。当他的手指,碰触到了云纤夜时,她忽的露出了一抹诧异。“是这里吗?你描述一下,是怎样的痛?”他问。“不……不痛了。”云纤夜茫茫然的说。“不痛了?你说实话,不要讲假话。”他明显是不信。“我没有讲假话,是真的不痛了……居然不痛了?”天,这绞心之痛,已持续了很久很久,且似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加重的趋势。忽然之间,因为他的碰触而消失掉,云纤夜自己就是最不习惯的那个。“真的不痛了?”宗政玄露出审视的表情,再次做出了确定。“不痛了呢。”云纤夜的心情,稍微恢复了一些。正想说什么,就见宗政玄的手,在她眼前收了回去。宛若是个慢动作一般,她能看到他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的样子。可随着那只手的远离,才消失了一小会的痛楚毫无预警的出现、加剧、转痛,不可抗拒……云纤夜猛然抽了一大口气,脸上的表情变的很是纠结难忍,与此同时,灵光乍现,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便忍不住低吼,“把手再按住我心口!”“恩?”宗政玄挑眉,似乎是没懂她的意思。云纤夜满是不耐,也微微有些等不及了。拽着他的手,硬是拖了回来,顾不得羞,直接按紧在心口的位置。软玉温香,被他抓了个满手。那美好的触感,惹人心醉,一下子便唤醒了宗政玄内心深处所潜藏着的渴望。他和她真的很久没有过亲密……忽然间,做出这般撩人的动作,寡情冷漠如他,心中竟也生出了几分涟漪来,忍不住,想要更多——“果然,又不痛了。”云纤夜显然是更惊奇于自己的新发现。她是一点都不想承认的,可摆在面前的事实,又不容反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