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刑杖、天河战斧双管齐下,各自猛劈了几招之后,雷鸣空的半个残躯终于也行崩溃开来,显现出了一枚雷纹交织,雷云笼罩的本命道果。“收!”这一刻,杜玄再次倾尽全力,催动黄泉葫芦,对雷鸣空的道果进行收摄。刹那之间,无声无息的,雷鸣空的道果也行没入了黄泉葫芦之中,受到无数的毒力锁链的绞杀和镇压。“不要杀了我,也也愿意投降!”雷鸣空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本的大好局面,居然会落得如此结果,心中当时后悔不已。因为,他要是不来找杜玄,那说不得杜玄已经被杀了,他和刑无道都皆大欢喜。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在这种情况下,雷鸣空的心思也转动的飞快,他本来就是要保命,自然不可能宁死不屈,做一个烈士。所以,这一刻他根本就不等杜玄来开口劝降,主动投降输诚。可是,雷鸣空万万没有想到,和刑无道投降的轻松写意不同,杜玄居然回道,“我没打算招降你啊!大罗金仙,我已经有刑无道了,在加上你,意义也不大嘛,还平白摊薄了我的功劳,给我的未来增添了麻烦,得不偿失啊!”这一刻,雷鸣空简直想哭,他堂堂一位大罗金仙,居然成了个没人要的。但凡他还有一分机会,他恐怕都会暴起,可是,现在他已经彻头彻尾的输掉了,在没有任何的翻身机会。所以,对此他也只能忍下,继续向杜玄讨饶。“主人是有大前程的,手底下怎么能够没有几个大罗为之奔走,我愿意成为主人的走狗,什么事儿我都愿意干,请主人留我一条狗命。我只此一点,别无他求!”听得这个,杜玄便知道,雷鸣空放弃了任何的讨价还价,如果说之前刑无道的输诚还是臣属的话,那雷鸣空就完全是个奴隶了,没有一点儿的地位。这种情况,就是一个金仙都不愿意干,更何况是一位大罗金仙呢。这个时候儿,杜玄止不住心中又犹豫了。之前,杜玄说并没有收降雷鸣空的意思,并不是在忽悠他,加深他的恐惧,好让收降变得更成功,更顺利,杜玄是实实在在这么想的。因为,他现在虽然说地位不低,但是,在整个后土地府体系之中,还是排不上号的。正所谓什么层次干什么事儿,对于杜玄来说,他收降一位异魔大罗金仙就已经是很勉强了。毕竟,这针对异魔的战争属于灭族之战,不是不能收降对手,而是要注意分寸,必须严格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一旦数目过多,那表面上对于战争本身似乎没有数目影响,但是对未来,绝对是一个大负担,大麻烦。后土娘娘本身想的就是彻底绝杀,所以,并没有直接提出具体的份额供这些征战之功臣分润,一切全部都要看北阴酆都大帝这个临阵指挥官的意见。杜玄非常的有自知之明,他知道,如果他都能收降两个大罗金仙的话,那就等于打破了一个体系。如果其他人群起而效仿,那很可能掀起一个大规模收降异魔的潮流,那最终的结果就难料了。这一次的战争,就不会圆满,会留下很大的隐患。毕竟,强者都有自己的自尊,自信,没人会认为自己比别人差,控制不了太多的异魔。杜玄正是有这样的自觉,所以之前才不准备收降雷鸣空,而是要直接斩杀,作为功劳,换取自己在水道体系名正言顺的晋升,同时,也换取在整个后土地府体系位阶的上升。可眼下,雷鸣空这般低的要求,让他实在是没法不心动。再加上,他也深知,自己今后要上位水元宫,就必须有绝对忠于自己的人手,这样才更好的驾驭那些老臣子。而等他的地位再一步提高,很明显,金仙层次的实力对他来说帮助已经不大了。那么,大罗金仙的属下就很重要了。可大罗金仙也不是大白菜,他属下现在虽然也是人才济济,但想要自主培养出一位大罗金仙,没有个几千年怎么可能?要是雷鸣空也能成为他的属下,那他未来执掌水道权柄,可就要轻松多了,也不必什么事儿都事必躬亲了。好处是大大的,当然,麻烦也不小。他这么干,因为后面有女娲娘娘做后台,却是绝对能干成,也不怕北阴酆都大帝翻脸,对他进行什么强制制裁。但是,很明显,这会恶了一众后土地府所属重臣,甚至包括北阴酆都大帝在内。要知道,杜玄晋升大罗金仙之后,他的道果可是要迁回地府的。如此情况下,就是杜玄,一时间也难以决断,“你这让我很为难啊!覆灭异魔一族是后土娘娘圣谕,也是地府大势所趋,现在我看似留你一人,实则会引起很多连锁反应,使得整个大计划受到影响。你说,我该怎么做呢?”杜玄话语之中的意思,雷鸣空自然明白,这是让他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杜玄是只想享受好处,却不愿意付出代价。这种想法,毫无疑问是非常的恬不知耻的,但是雷鸣空却是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拼了名的去想。因为,想不出来的话,那很可能他就要被杜玄给放弃掉了。雷鸣空的脑子也是飞速的转动,骤然间,他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死道友不死贫道!天大地大,我活着最大,看来,只能是这么办了。”一念及此,雷鸣空没有半分的犹豫,当时便道,“主人,我有主意了,我可以用大功劳来换取平安!”听得这个,刑无道却是心神大震,差一点儿都要忍不住开口斥责雷鸣空。“哦?说说看!”杜玄自然是非常高兴,直接道。“我要向您举报一个我们异魔族最后的火种计划,这关系到我们异魔族的存亡续断和卷土重来。我想,有了这里面的人命,我一个人的死活,对于整个后土地府来说,也就不重要了。更何况,主人还能完全的掌控于我!”雷鸣空接下来便向杜玄和盘托出了两位异魔老祖的火种计划。虽然说,后半截内容雷鸣空因为离开并不知晓,但是他自己知道的却是说的事无巨细,非常的清楚。“雷鸣空,你真个不当人子!”这一刻,刑无道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因为,他正是火种计划的核心人员之一。“府君,请你相信,我们异魔一族已经是彻底完了,绝对没有什么东山再起的意思,我们如此,也只不过是想保存一点儿火种,不至于彻底绝灭罢了!”“哼——,刑无道,你不用巧言令色,你自己就是真正的火种,将来肯定是要脱离主人掌控的。毕竟,两位老祖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底牌,我可不清楚,但是,主人想要完全控制你,恐怕是绝对不容易。说不得,你现在就还有真正的自主之力,所谓的被控制,只是你自己在假装罢了。主人,我建议您对刑无道要多加提防,毕竟,两位老祖那可是准圣,他们有些手段,主人一时间察觉不出来也很正常。”雷鸣空即时间开口,进行驳斥,这一刻,雷鸣空为了自己的生存,可以说是拼尽了全力。他不但是将整个异魔族群给出卖了,以换取足够的功劳,更是想要将刑无道拉下水,从而取代刑无道的第一人位置。因为,唯有如此,他才算是真正的万无一失。这一刻,杜玄对于雷鸣空算是有了一个彻底的了解。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真小人,但是,不得不说,这一刻,这个真小人算是给他带来了很大的惊喜和收获。所以,这一刻,雷鸣空这个真小人,他已经准备收下了。不过,杜玄并没有急着开口应诺,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刑无道,开口道,“刑无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如果还是虚言狡辩什么的,那就不必说了,我有自己的判断力,绝对不会相信那些鬼话的!”刑无道沉默刹那,却是略显沉重的开口道,“府君,他说的没错,火种计划的确是有卷土重来之意,但是,两位老祖深知后土娘娘河北阴大帝的厉害,却是根本不敢对我们有太多的照顾,唯一的一次也不过是帮助我们成功的从祖魔天脱离,散落无尽之渊各地罢了。因为地府绝对不会允许我们这些大批的精英就此活下来,那么混入普通的异魔之中,用最正常普通的姿态,就是最好的选择了。有了两位老祖的额外加持,那反倒是很显眼,在北阴大帝等高人眼中绝逃不过去。”说到这儿,刑无道顿了一下,而后斩钉截铁的道,“我说的句句属实,还请府君明察!”“我相信你,不过,如果我现在让你和雷鸣空的选择一样,你会不会觉得是羞辱,不太情愿!”杜玄又行开口,说道。听得这个,雷鸣空却是高兴了起来,他知道,刑无道的位置,真正开始不稳了。原本还要插话的他,现在立时间老实起来,恭顺的呆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刑无道只略一踟蹰,便行应了下来,“我愿意成为府君的走狗,不,是主人的走狗!”“你真愿意?”杜玄又刻意问了一句。“我真愿意!请主人再次出手!”刑无道郑重回应,斩钉截铁,与此同时,他再次收敛了自己的道果之力,放开一切,任由杜玄在他道果之上施为。“主人,要小心啊,说不得刑无道包藏祸心,想要害您呢,还是我更安全一些!”雷鸣空这时适时的开口。“你说的不错!”杜玄瞬间变脸,冷声道,“刑无道,如果说之前我还只是怀疑的话,现在我可以很肯定,你身上必有准圣手段作为依仗。你就不要再狡辩了,看在你之前也算是帮了我的份儿上,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你所知道的一切,作我的奴隶,我可以既往不咎,原谅于你,不然的话,……”杜玄骤然顿住,不再继续,但是,他的未尽之意,是个人都明白。“好吧,我招!”说话之间,刑无道道果震动,放出微矇光芒。杜玄没有感应到威胁,却是不急着反击。而雷鸣空却是一副狗腿模样,直接将自己的道果移至杜玄身前,进行着所谓的守护。对此,杜玄也没有制止。那一层微蒙的光辉越来越多,越来越亮,最终从刑无道的道果之上脱离,飞速凝缩,最终化作一道巴掌大小的光符,飘在黄泉葫芦内部虚空之中。这时,杜玄的空间法眼早已张开,他从这光符之中看到了自己对刑无道的掌控禁制。那一刹那,他的心中也禁不住有几分后怕。因为,这代表着之前的刑无道果然是个自由之身。若不是他还没有脱离无尽之渊,刑无道还需要他的帮助,只怕他就要面对刑无道的无情反噬了。而这道光符,气息虽然不强,但是本质绝对玄妙,那是超脱在寻常大罗之上的力量。“这就是两位老祖的加持,他并没有任何攻防之力,只是能够改换、同化命理,从本质之上让我们拥有一层遮掩。这样,我们就不必以本身的身份出现,而是换做另外一个普通异魔的身份,无论是投降还是种魔,都不那么扎眼,变得更加容易一些。这光符,我们每个人身上都只有一道,没有了这个,现在主人就可以完全的掌控于我。我发誓,今后只为主人效力,异魔的一切,过往种种,全部都与我无关!”“主人,不能信啊,有一就有二!这种事儿,不可不防啊!”见得刑无道也这般的拼,雷鸣空又急躁了起来。“我可以相信你,不过,你敢随我去见北阴大帝吗?将两位异魔老祖的计划再讲一遍!”杜玄挥手制止了雷鸣空的聒噪,再次开口,对刑无道说。“我敢!”刑无道没有犹豫,直接开口。“很好,且待我禁止了你,我们就起程!”杜玄再次出手,对刑无道禁制之后,转而对雷鸣空道,“你也不要担心,你的命,我要了!”“多谢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