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灯，不该一层楼只有一个的吗？哪来的第二个？”我正吃惊时，更高一层楼却又传出一阵奇怪的声音。咚咚咚咚！就好像有人打鼓，又好像是谁在上面踩着走来走去一般，总之，在这关键时刻，来了这声音，更让我觉得身体和内心都毛毛的。最后，还是没有胆子上去，只得以别人装修房屋这样的蹩脚理由劝自己，深呼吸一口气后，赶紧离开这地方。等到回到了外面的阳光照耀地方，我一颗扑腾扑腾的心，这才算是平复了下来。但想到小李媳妇给老张媳妇打了电话，但小屁孩又说小李媳妇可能是鬼这事，心里却还是觉得特别不是滋味。小屁孩是人确定无疑。老张媳妇也是。可小李媳妇……她要真的不是人，怎么会给老张媳妇打电话过去的？而且，照理说，她那么狠公司的人，不应该帮我找线索，反而早就该害了我的，但实际情况却不是这样。甚至，我隐隐觉得，说不定那多了的声控灯，不是别的，就是小李媳妇变化过来。可她变化过来干嘛呢？保护我？监视我？还是……哦，我懂了，她其实不是保护我的意思，而是看看我到底是不是老板派来害老张媳妇的。也因此，等看到我和老张媳妇聊得愉快，不是害她，所以宁愿变成灯泡，也没有进来吓我。至于在那个破烂小区，并不是诱惑妩媚，而是一种试探吧。“想不到，小李媳妇即便成了鬼，心思也这么多。估计，也是因为当年的事情太惨了，她不甘心就此死，所以等我上门，才有这一系列的动作吧？”沐浴着下午的夏日阳光，我勉强给了自己这样的解释，不知道到底通不通，更不知道是不是小李媳妇的本意。但不管怎么样，这两家的线索算是拿到，剩下的事情，就看我的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怀疑谁是鬼，而是赶紧回家，在袁天正出来之前，先整理好思绪，将三年前和三年后的各种线索重叠一起。只要两条大线索重叠，不信找不出事情的真相，而真相一出来，要对付小鬼张兰元或者他爹，想来都会顺利许多的。“老张大哥，小李大哥，你们在天之灵千万保佑我啊。这次哥也是豁出去了，为了我自己，也算是为了你们的牺牲，必须找出真相。”暗暗祈祷后，我当即转公交车回了小旅馆。在路上，也接到了前几天火灾现场的一些同事的通知，说是陈玉明天就出院，而且警方确认不是我们人为纵火，便提前结案了。至于宿舍大楼，说是火灾，其实稍微夸张了点。在那天后，不用陈玉指示，更不等老板发飙，为了生存的同事们自行就打扫了现场，现在已经可以进去住了。听到这消息，我心情大好。挂了电话之后，由于回去路上车子少很多，所以不到两小时就到了宿舍大楼。我下车后，和同事们简单打了招呼，回到自己房间，第一时间和目前同一阵线、也是少数几个知道我请客的陈玉陈经理打了电话过去。本以为她听了我做的事情，不夸我，也得赞我机灵。不想，等我告诉她我和两家人接触后，她的态度和反应却有点奇怪。“你真的去找小李媳妇和老张媳妇了？”“是啊，这事肯定得找她们，不找她们找谁？再说了，陈经理，到现在还信那个袁天正吗？”“哦，没事。没事的。我不是信不信袁天正的问题，只是，我没想到你走的这么远。嗯嗯，去找她们也挺好的。毕竟三年前她们是当事人。说不定，能提供一些老张小李死的时候的细节。对了，你从她们哪里都打听到了什么？有关于老板的，关于我的吗？”陈玉一说到这话，我反而呆了一呆。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以来，我似乎对她不再那么绝对信任。尤其，随着袁天正的不靠谱，我自己和两家媳妇联系上后，听到当年真相里涉及到老板的霸道，不靠谱，越来越有种不安的错觉。这错觉就是，如果老板这样不靠谱，害得小李媳妇人不人鬼不鬼，害得老张媳妇被迫自力更生，那凭什么和他关系最好的陈玉不也这样呢？说不定，她们两家对我的警惕，除了因为老板之外，也有因她而来的。“我是该全部告诉她，还是……”在我迟疑这一瞬间，手机另一头的陈玉，似乎也看出我的一丝不配合，虽然未必知道我怀疑她，却还是第一时间尴尬一笑。接着，她主动将话题扯到其他方面。无非是说这次我功劳不小，等她回来，肯定奖励我，同时，在接下来一起对抗小鬼张兰元的过程中，一定全力帮我的。我不禁冷冷地回了一句：“陈经理，说是帮我，也是帮你自己吧。你和他爸走的这么近，张兰元这小鬼难道一点没有不高兴吗？”“不高兴？不至于吧，他爸妈早就离婚，我可不是小三。再说了，一切都有袁天正大师呢。好啦不说了，你累了，去休息，我给你支付宝转了一千块的辛苦费，这几天好好吃吃喝喝。等我回来再说其他。”陈玉这话说的更虚了。这可是她第一次对下属如此客气，也是我见过她各种雷厉风行之后，少有的心虚时候，这让我对她的怀疑不得不增加了几分。打开手机上了支付宝后，见她还真的转了一千块的好处费，心里这才稍微觉得好受了一些。“等你回来我看你怎么演戏？哥现在有了两家媳妇的证词，细节方面十分清晰，就看你慢慢露出马脚。袁天正没有一并收拾小鬼，可说是小鬼狡猾，他太懒散，以及我配合不到位。可这三年来，藏在木牌里的小鬼，为什么不找你麻烦呢？这事，肯定另有说道的。”一想至此，我当天晚上就去吃了个豪华自助餐。还破例买了一瓶本地的二百多的好酒。一路唱歌回了宿舍，一边也拿出这酒，在这几天的奔波和惊悚后，喝了几口，喝得头晕晕，心情也更加放松了。这时候，哪怕楼上楼下传来其他同事两口子啪啪啪的床动，也不会让我心生羡慕嫉妒恨。毕竟，相比住了几天高价旅馆的他们，我应该是唯一得了一千块的弥补的人。这高兴让我十分舒服，直到感觉有了猛烈尿意。“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这个小鬼快点走开……”我唱着歌，去了公用厕所准备放水，但刚蹲了一会儿，还没提裤子，猛地发现一桩让我浑身冷汗直流的事。小门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滚过来那小屁孩的皮球。大半夜的他不至于到这里打酱油吧？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