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裂的河床里，一直在冒着血黄水，但是在冒到大概半尺深的时候，就缓缓停下来了。

啪——

一个浪头拍打在河岸上，激起浪花朵朵。

虽然河床里的黄水只有半尺深，却是掀起一道道诡异的浪潮，似乎有妖怪在河里兴风作浪般。而且，黄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阵阵腥风扑面而来。

这时，就连封青岩也有些忍受不住，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就吐出来，不禁连连后退数丈。

当他退到九丈外，那恶臭才闻不到。

“这气味实在太臭了，简直可以把人熏晕！”封青岩脸色惊愕，感觉无比的恶心，接着有些好奇起来，“这黄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片刻后，他屏住气息回到河岸上，心中有些疑惑和好奇。

他当然知道是因为青山城隍府的规则，和冥界或者说是六道轮回的规则连通了，所以才会出现这一幕。

但是黄水，是从哪里来？

人间界吗？

准确些，是从青山城隍府而来？

“黄水，尸水……黄泉水？是从……无数的坟墓中而来吗？”封青岩在好奇猜测起来，对黄泉水的来历颇为好奇。

他隐约感觉到，这突然冒出来的黄泉水，并不是冥界凭空而来。

不管是世上什么东西，都不可能凭空出现，总有个源头可以追到。就如最为神奇、几乎无所不能的神力，是由香火愿力演化而来，而香火愿力即是信徒的精神念力。

精神念力又可称为精神力，由灵魂而生……

而在此时，封青岩已经肯定这条河流，就是民间传说中的忘川河了。在传说中，忘川河水呈血黄色，裏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腥风扑面。

这很像。

“不过……这孤魂野鬼呢？”

忘川河里并没有所谓的孤魂野鬼，也没有恐怖而凶残的铜蛇铁狗。

封青岩有些疑惑，游方殿抓捕了那么多的孤魂野鬼，都到哪里去了？他身为青山城隍府的城隍，居然也不知道那些孤魂野鬼哪里去了，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但是，他真的不知道。

他一直有疑惑过，也有去探索过，但就是找不出答案。

而在这时，他隐隐约约猜测到一些，或许游方殿中那一口神秘的魂井，就直通忘川河也说不定……

要不然忘川河里的孤魂野鬼哪里来？

忘川河虽然不大，只有九丈余宽，但很长很长，根本就看不到尽头。而它起源于哪，又止于哪，封青岩暂时不清楚。不过此时，他相当好奇，于是逆流而上，迅速飞去……

大概飞出上千公里后，忘川河终于渐渐小下来，而又飞出几百公里，他终于走到冥界一端的尽头了。

尽头是一片混沌，灰蒙蒙的一片。

而忘川河，就是起于混沌之中，由一股不过巴掌大的浊流，渐渐汇成小溪，再继而为九丈余宽的忘川……

这时，封青岩好奇观察着，虽然很想走上去探测一番，但是混沌不可近，弥漫着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阻止他靠近。

这是规则的力量在阻止他。

“看起来，似乎是起源于混沌，但实际情况……”

封青岩凝视着混沌在思索，脑子在飞速运转起来，然后若有所思说道：“应该是起源于人间的黄土之下，那无数的坟墓之中。而且，这也很好解释黄泉水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