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正,你一晚上都问了十遍了!”左恒柏把急躁的在舰桥上来回走动的折彦颜按回座位上:“该做的都做了,耐心等着吧。”
“折大人别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我的船上到处乱窜,晃的人眼晕。”高亮不阴不阳的讽刺道:“实在不行,我建议您找个地方睡一觉。”
有一件事,高亮一直没跟左恒柏说——海军佐尉在远征途中,半路上遇到折彦颜的时候,恶趣味发作,像挤牙膏一样一点点把皇上要退位的消息告诉折彦颜。
他没想到的是,被视为折家新一代年轻人代表的折彦颜脾气远比想象中暴躁——而且还没人拦着。
当折彦颜咋咋呼呼闹了半天,才意识到高亮是仗着出发晚、消息更灵通一点的优势戏弄他时,两位佐尉立刻展开了一场“亲切友好”的交流……。
结果是,骑兵佐尉用实际行动证明陆军在近身战方面确实比海军强一点。
当然,镇抚兵不会放任军官们闹这种笑话。先动手的折彦颜还没参战,就被罚了5个功劳。
挨打更重的高亮因为是主动挑衅者,因此不打折扣,也是5个功劳。
从那个时候开始,两人没事就故意讽刺对方几句。
这样看来,后来高亮到了38号兵站又用同样的方法去挑逗左恒柏,根本就是本性难移。
海军佐尉的语气让急躁不以的折彦颜一阵火大,于是他毫不犹豫的骂了回去:“海狗子还真是皮厚,上次挨得打现在就好了?”
“你这旱鸭子说什么呢!”高亮拍案而起:“上次让你占便宜是因为在陆地上,现在可是在我的船上!”
左恒柏突然插话,面无表情的轻轻说道:“每人罚一个功劳。”
“?”
“?”
“事先说明一下,我不介意把你们俩一直罚到庶民阶层去,你们可以继续了。”
“……”
“……”
两个如斗鸡一般梗着脖子的年轻军官不得不偃旗息鼓,缩回各自椅子上。
战争中,最高指挥官说的话不能被随便推翻,至少他们两个不能。
不管刚才左恒柏是不是开玩笑,他们确实已经各自扔了一个功劳。
“话说回来。”过了一会,舰桥中最不淡定的折彦颜忍不住问道:“畜生们会不会不管我们,直接反攻镇远?”
“有那种可能性,不过威胁不大。”工程兵出身的王辉答道:“从守城能力就能看出来,他们攻城技术也是半吊子。”
“现在镇远基本的防御工事已经完成了,城里有包括一个炮兵中队在内的300野战军和500屯垦军,秦晴和欧扬的两个屯垦军联队也在附近。不出意外的话,就算来1、2万畜生兵,他们也能守个一年半载。到时候他们顿兵城下,我们不论是回军反击一波,还是直接攻打那个什么烈风斯克,生狄可就进退两难了。”
“有道理,好吧。”折彦颜努力平复自己焦躁的情绪:“看起来敌人也只有痛痛快快过来跟我们打一场这一个办法,不过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来啊……。”
“你已经问了第十一……”左恒柏的话还没说完,岸上胸墙外面不远处突然炸开一朵艳丽的火花,爆炸声和惨叫声在寂静的凌晨显得愈发震耳欲聋。
有哨兵吹响警笛,这几天一直和衣而眠的士兵立刻在基层军官的号令声中奔向各自战斗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