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怕死吗?”
皇帝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不过一对呲出来的尖牙破坏了他和蔼可亲的形象。
狮子是食肉动物,从来都是。
“怕。”何欣无所谓的笑了一下:“可透露任何情报给你,我都是十恶不赦的叛徒了,那才真是必死无疑。”
“那么,你是觉得朕不会杀你?”皇帝继续笑,但此时笑容已经没有一丝温度了。
“也许吧,如果你够聪明,你就需要留着我——或许还有其他一些俘虏,多多少少能算个筹码。”
“你要是杀了我,我还能指望兄弟们给我报仇。你要是不杀我,我就老老实实在这蹲着等你们投降后回家。”
何欣的笑容倒是依旧灿烂:“这么说你明白了吗?投降必死无疑,不投降还有一线生机,所以我绝对不会透露任何有用的情报给你。”
“死,并不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皇帝站起身来,向外边走边说:“朕会让你生不如死。”
“奉陪到底。”何欣深吸一口烟,依旧一副优哉游哉的欢乐样子。
“要废了他吗?”帐篷门口,玛尔亚西斯问皇帝:“索斯科有能力直接读取他的灵魂。”
“不着急,先去看看其他人。”皇帝摇摇头,他确实对何欣放了狠话,但并不想立刻付诸实践,而是打算先评估一下所有俘虏的价值。
第二个俘虏是一个灰衣兵,他留着光头,跪在帐篷中央,身上的武器自然已经被没收了,但他的胸甲却还扔在角落里。
皇帝没有说话,他仔细盯着这个家伙看了很长时间。
狮子发现,这个穿灰衣服的家伙比刚才那个绿斑斓恭敬,但也仅限于此,他似乎并不怎么害怕,仿佛胸有成竹,知道自己不会杀了他。
这让皇帝感到一阵火大:‘一个个都觉得狮子是吃素的吗?’
“朕给你半个沙漏时,告诉朕一个不杀你的理由。”皇帝冷冷的说。
他知道普通灰衣兵在华军中只是一群战奴,真正有价值的战俘都蓄发束冠。
眼前这个只是一个光头,留与不留,都没有多大意义。
“奴才愿意投降!”跪在地上的家伙大声喊道:“主子有什么问题可以问奴才,奴才知无不言。”
皇帝愣了一下,这家伙倒是爽快。
“你不怕华夏人杀你的家人?”
“奴才没有家人。”灰衣兵回答:“奴才在汉人那里也是奴才,被俘就相当于死了,过后哪怕被放回去,也没人愿意花时间证明奴才没有当叛徒,那奴才还不如痛痛快快当叛徒算了!”
狮子终于来了一点兴趣,这是第一个主动投降的华夏人,嗯,也许他在华夏人那里算不上一个人,不过终究是第一个,还是有意义的。
皇帝再次拿出刚才那把步枪:“你知道这个东西怎么用吗?”
“奴才没用过,不过以前见汉人用的多了,大概知道一些。”
“说说看。”
“这是一把后膛枪,奴才分辨不出来到底是共和式还是岭西式,不过知道打响这种东西不需要明火,火绳、火石都不用。”灰衣兵叛徒大声说道:“好处是雨天也能打响,奴才见过汉人在暴雨中训练射击,没有任何阻碍。”
玛尔亚西斯问:“共和式和岭西式的区别是什么?”
那个叛徒回答:“奴才听人说,共和式装一次子药,能打响一次。岭西式装一次子药,能打响8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