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许意暖呼吸一促,身子僵硬在原地。她不敢回头,一溜烟的离开了。她总不能告诉顾寒州,自己趁着他睡觉的时候,把他上半身偷袭了吧?“许意暖!”顾寒州见她跑了,顿时明白了。这丫头平日里纯洁无辜,动不动就脸红,没想到自己昏睡过去,她竟然对自己动手动脚,简直就是禽兽。不对,都不在他清醒的时候动手,简直就是禽兽不如!许意暖呼吸道外面的新鲜空气,觉得一整天的郁结都好了很多。婚宴已经开始了,她赶紧下去。她到门口,还未推开门进去,突然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她下意识的回眸,没想到脖子上竟然重重的挨了一下。她想要痛呼出声,没想到那人捂住了她的嘴巴,直接将她拖走了。这一下不足以让许意暖昏迷,但是却吃足了苦头。她闻到了血腥味。出血了,后脑勺疼得厉害。她看清了来人,是程樱。她刚刚捂住自己口鼻的时候下了迷药,让她现在身子疲软无力,别说是挣扎,就脸求救都喊不出来了。所有的宾客都在中间最大的游轮上用餐,其余两个游轮没人。服务员全都在里面忙碌,没人管外面是什么样子的。她将许意暖拖到最后面的游轮甲板上,看着许意暖倒在血泊中,没有昏迷,在慢慢感受鲜血离体,她心中就畅快无比。她这一天过得很糟心,先是陷害她不成,反而自己被言晨夫妇给了难堪。爷爷也不庇护自己,反而说是她的错。她有什么错,许意暖就是配不上顾寒州,要错也是许意暖这个贱人的错。自抬身价,异想天开,想要从麻雀飞上枝头当凤凰,简直就是痴人说梦。爷爷不理解自己就算了,没想到顾家四小姐更过分。就像是疯狗一般,赶着给许意暖出头,甚至羞辱自己,对她大打出手。一巴掌……这一巴掌害的她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爷爷觉得她丢人,想要安排快艇,让她离开。她一直哭闹着不让,默默地等到现在,就等着她们全去参加婚宴的时候,寻找机会弄死这个贱人。这儿没有监控,也没有人证。先前,天上朗月光可鉴人,可现在乌云竟然把月亮都遮住了,看来是知道她要做坏事了,所以才助助兴,帮帮她。连老天爷都在帮自己,那就证明许意暖这个贱人该死。她既然不识抬举,怎么说都不听,那么她也无需客气,直接送她归西!她拿着铁棒,是从仓库找到的,上面还沾染着殷红的血迹。她本想一棒子打晕她的,但怕自己一击不成,所以准备了迷药。迷药果然用上了。这样也好,直接把她丢到海里喂鱼,那多没有乐趣。这种贱人应该慢慢弄死,才能消她心头之恨。铁棒落在甲板上,随着她的步伐逼近,在地上划过一道刺耳的声音。像是厉鬼勾魂的声音。许意暖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她在地上拼命的爬行,但是只挪动了一小块距离。血迹拖得长长的,看着十分吓人。“你这个贱人,死到临头了还挣扎什么?等会我还要擦你留下来的血迹,真是恶心!”程樱一脚踩在许意暖的手上,狠狠地碾了碾。她疼的想要大喊,但是发不出声音。一点力气都没有,嗓子眼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她只能疼的倒吸凉气。“程樱……你……你竟然要杀我?”许意暖哪里经历过这些,她以为与人争执,顶多小小报复一下。她连耳光都不敢轻易抽下去,更不要说杀人的事情了。没想到程樱竟然想要杀人灭口!是她低估了人性的可怕。许意暖勉力开腔,疼的汗如雨柱。程樱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微笑。“别怪我太狠心,只怪你这个贱人挡了我的路。我好声好气的和你说话,你既然不领情,那也别怪我心狠手辣!许意暖,从小到大和我抢东西的人就没有一个好下场,你也不会有例外的!”“我先送你归西,回头再慢慢找机会,对付顾微。这个贱人,我也不会让她活在世上的。任何羞辱我的人,都应该去死,去死!”许意暖闻言,心脏狠狠一颤。她对付自己也就算了,竟然还要对付顾微。她知道顾微身手好,但是敌人在暗她在明,况且程樱此刻就像是魔鬼,毫无理智和人性,若是发起疯来,还不知道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呢。她不能连累顾微。“顾微……顾微是被我指使的,她是为了我才动手打你的,你有什么冲起来就好了,你……你不要牵连无辜!”这话刚刚出口,她就不悦的一棍子狠狠抽在许意暖的腿上。小腿全是骨头,这一铁棒子下去,她疼的浑身抽搐,呼吸都跟不上了。她就像是丢在岸上的鱼,拼命地张大嘴巴想要呼吸,但吸入肺腑的空气却灼烧着嗓子眼。她疼的眼泪都掉下来。她已经分不清痛是从何而来。她觉得自己头发丝指甲盖都在疼。她从小到大,还没经历过这样的疼痛。她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连呜咽声都若有若无。眼睛模糊一片,早已被汗水遮住。她能依稀辨别出,程樱在笑。她想,程樱的笑一定很残忍。程樱开始抓住她的脚,朝着护栏拖去,看样子是要将她丢入大海,来个神不知鬼不觉。她一边干活,一边说道:“只要你死了,那我成为顾三太太的路上就没有任何绊脚石了!”许意暖想着自己今晚反正都要死了,死之前也不能让程樱好过。“就算……就算我死了,顾寒州也绝对不会娶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她有气无力的说道。她的意识都开始昏昏沉沉起来,可能是流血过多的缘故。程樱听到这话,气得猛然回身,对着她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她一脚重重的踢在许意暖的肚子上,她连连翻滚了好几圈,撞到了护栏才停下。